朱時宜終於放下心:「你不是拍腦門決定就好。」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朱時宜笑了。
也是,潘岳從來就不是那種拍腦袋決定的人,何況這個投資涉及整個公司,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他做不出損人利己的事。
「那你會一直這麼忙嗎,」朱時宜努努唇,「我很想你的,我們能不能多見面嘛。」
潘岳心一緊,愧疚得難受,卻沒辦法承諾,只揉揉她的腦袋:「我儘量,爭取一個月見你一次,好嗎?」
潘岳不會開空口承諾,他會切切實實地規劃,而不是一句敷衍打發。
「你還是先顧著自己,」朱時宜有點心疼,「實在忙不開就算了,要是次次都只能來一天,啥也玩不了,還不如不見呢,浪費票錢。」
「見你就不浪費。」
朱時宜失笑:「那也不行,我還等你帶我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呢,怎麼也得呆兩天。」
她隨口一說,潘岳還真認真回了。
「一個月兩天......現在項目吃緊,我都不休周末了,不一定抽得出來。」
朱時宜無奈:「實在忙就別勉強,有空就自己睡個好覺。」
「見了你,睡得*比較好。」
聽得朱時宜一陣心暖,難得悶葫蘆說這話。
「你不用那麼努力,」朱時宜抱住眼前的大男孩,摸摸他的眉毛,「我也會寵你,在哪個城市都無所謂,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潘岳眼神微動,握住她的手盤了盤,放在嘴邊貼吻,輕柔又虔誠。
「別為我將就。」
「你還不是為我將就,」她撓了下他的嘴,說的是真心話,「悅城生活壓力多大啊,現在誰買得起房,一平方米要十萬,貴的地方更別說。我爸媽那時因為剛需才買的房,誰也沒想過能漲這麼多。要放到現在來看,還真不一定買得起。」
她不願意為了平平無奇的房子,背上一輩子的債。
「你家已經有房了,你個人不用擔心。」
「那也不行啊,難道我結婚了還要把老公帶回家住嗎,還是去對方家裡住啊?我連自己的爹媽都難以長久地和睦相處,別說別人爸媽。」
潘岳嗯了聲,只在意兩個字:「把誰帶回家住?
朱時宜想也沒想就答:「老公......」
忽地反應過來被套路了,臉一下就熱了。她可以叫哥哥、叫寶寶、叫男朋友、甚至叫老婆,但就是沒辦法叫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奇怪、太羞恥了......
她咳了下,可不慣著潘岳:「老公雞呀。」
潘岳:......
還能這樣。
見他吃癟,朱時宜偷著樂了。
「其實我現在做音樂、做自媒體,就是想成為自由職業者,當個獨立音樂人,這樣我就能留在錦蓉,如果想家,也能不受工作限制飛回悅城,」樂夠了,朱時宜認真道,「我同樣也想過我們的以後。」
潘岳從沒想過這種結局。
在異地這場考驗中,他一直逼著自己,努力、努力,要去到她的城市,他是年長者,要背起這一切,讓她不用為未來擔心。
可他的女孩,遠比他想像的更成熟、更堅強。
心不停地收縮、再擴張,呼吸止不住變深,他忍不住,緊緊將她圈在懷中。
「......謝謝。」
「......謝什麼呀,」朱時宜覺著彆扭,「就允許你到悅城,不准我去錦蓉?」
「只是不想你那麼累。」
「我也不想你那麼累,」抬手捧住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她說得真切,「我去錦蓉真的不用犧牲什麼,反而是你,把自己忙成這樣,你才是在為我犧牲。」
不是託詞,從小到大,朱時宜都不是戀家的人,雖然人性難免,她肯定也會思念家,但不代表著她一定要留在家。
甚至有時候,她希望離家遠一點。上大學是她與家裡關係最舒服的幾年。只有距離遠了,家人之間,那種帶著枷鎖的愛,才能變得近些。
潘岳勾了勾唇,吻了下她額頭。
「我沒有犧牲什麼,你做自己想做的,只要你願意,我都支持。」
......
一晚上,朱時宜和潘岳分享了許多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