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不合時宜,時宜今晚......不合適呀。
「不可以......」她強撐著推開,理性促使她拉開他作惡的手,感性卻留戀到難受。
她情不自禁望向他的眼,潘岳眸底如墨,深幽的黑瞳藏著熾熱的火,燒得眼尾漲起潮紅。
潘岳又要吻上來,朱時宜趕緊推開:「我刪、我刪還不行嗎。」
她落了荒,逃也似的背過身,咬住唇間細癢,努力忍住不往後瞧。床頭的礦泉水像救命的良藥,她一把撈過來喝,往心火上澆。
野火卻難滅掉,伏低片刻,停了水,只向後瞧一眼,再次直起腰。
「喝完了嗎。」潘岳聲音在背後響起,一隻手從後摟住她,往他身前拉,朱時宜不禁抖了下,不敢多動多答。
「沒喝完!」她有些急,猛地仰頭灌了下,不小心嗆了口,水珠不受控制,嘩啦啦淋下,沾濕了衣裳。
生理性乾咳幾下,又得潘岳拍背,朱時宜撫著胸口,勉強緩過來。
「好點了嗎?」他關心。
朱時宜的聲音已能恢復正常,她抹了抹身上的水,轉頭回應安慰:「沒事了。」
卻見潘岳眼神不明。他的目光輕輕墜下,擦著她的脖子劃至胸膛,像帶著隔空的濕意,輕輕舔了下。
心臟沒由一緊,朱時宜不敢深呼吸,下意識縮進被窩背過身,不敢讓他看。
那道炙熱還在背處,濃烈沸騰,似已將她看了個穿。
明明是冬日,心卻比焰火更滾燙。
暗暗舔了舔微乾的唇,背後目光灼灼,弄得人心癢。
「你看我幹嘛。」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寂靜的夜裡,無聲比有聲更驚顫、更叫人發怕。
卻無形中帶了點神秘,勾人踏入禁忌之地,神往的祈盼,比好奇更接近欲。
「......我們睡覺吧。」朱時宜緊緊閉眼,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啥,只聽見神鹿在心裡踏。
背後好似有陣吞咽聲。
「穿濕衣服睡覺,容易生病。」
潘岳聲音啞得不像話。
像被電流激刺脊骨,朱時宜抿了口唾液。
「......那也沒辦法,將就著睡吧。」
「你不能生病。」低磁的嗓音頓了下,啞沉沉的,帶了絲勾引。
「脫了吧。」
......
胸腔又悶又癢,布滿奇幻五彩的形狀,朱時宜說不上來,說什麼都搭不上腔。
「不太行......」說完竟怪異得失落。
潘岳一時沒說話,耳邊是他用力的呼吸,噴在臉側,癢在心間。
「生病了怎麼辦。」他忽地開口,聲音悶得不像話,撓得人心顫。
「我也不知道......」她不自喘了聲。
嬌哼挑明了一切念想。
潘岳扯住她的上衣,試探性撩開,她輕縮了下,沒反駁,下秒就被剝落。
乾爽的感覺令人欣然,期待戰勝了未知的懼念,隱隱渴望著對方的下一個動作,潘岳卻離開來。她回頭,見他正經地拿著那件濕衣服,搭到空調風口椅背上,又抽來幾張紙丟進被窩,讓她擦乾水,別受涼。
朱時宜:......
一時不知道是他在裝還是自己想法猥瑣。
但她確實不想生病,聽話地擦了水,潘岳垂著眼帘,看不清神色,手上收拾著她擦完的垃圾,背過身關了燈。
眼前陷入一片昏暗,黑暗之中,身上的穿著也不重要了。
半赤著的身體,誰也沒再向誰靠近。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只有時重時輕的呼吸。
做也不行睡也不行,再這樣下去,朱時宜覺得自己會死掉。
「你今晚......為什麼說你該來。」她問出了略困擾的話。
身旁人沉吟了下。
「你是不是知道我來姨媽的話就不來了?」朱時宜的怪話搶先而出。
潘岳:......
沒良心的。
「為什麼不來。」他就是不說,裝傻。
朱時宜:......
幾個意思?真是她想法猥瑣?
「沒什麼。」她默默紅了耳根。
潘岳不逗她了。
「是我的問題,工作忙,忽略了你,幾個月都沒來見你一面,」潘岳默默牽起她的手,「對不起。」
身體交接令人火熱,他卻好像很單純,沒有下一步動作。
「不全是你的錯,」朱時宜安慰他,「我也忙課題沒去見你,我也有問題。」
「你學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