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個人來說,她並不希望皇帝與昭王這麼快就撕破臉,二人真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她在中間更是難做。
皇帝容不下一個「昭王遺孀」,昭王亦容不下一位「前朝公主」為妻。
她還需要時間為自己鋪好後路。
「那,你可知若你所言屬實,已定下的所有作戰計劃都要全數作廢。」
謝紹三步作兩步走到蕭九矜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並非不信你,只是,如今的你是又以什麼身份提醒我呢。」
「是皇帝親封的樂安郡主?是帶著御令的監軍……」
——謝紹的話語頓了頓。
「……還是,我的王妃?」
「……」蕭九矜看著謝紹的眸子,裡面漆黑一片,宛若無底的深潭。
再向前一步就要陷入其中。
屬於謝紹身上的肅殺血氣將她包圍,她深吸了口氣穩住心境,竟是一步也未退讓:「只是『蕭九矜』而已。」
她直視著謝紹的眼眸,誠摯說道。
「我從不是你的敵人,或許哪天你有求於我,我們還能成為盟友。」
「哈。」謝紹極輕地笑了下,「那本王便期待著『有求於你』的那天了。」
他伸手拿下掛在木架子上的外袍披到身上:「我會採納你的建議,只是戰局莫測,若當真到了無以為繼的時候,還望郡主替本王斡旋一二。」
「——這也是為了大周百姓。」謝紹鄭重說道,同時從門邊櫥櫃找出令一令牌遞給了她。
「軍中不論身份只識將軍令,這是我的令牌,你拿著它便可自由在軍中行走。」
蕭九矜接過令牌示意她明白,目送謝紹走出了帳門。沒過多久,卻又聽見帳外不遠處傳來爭執聲。
她聽見爭執中一方的聲音屬於許芸,便趕忙推開簾帳出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是有京城驛站標記的信鴿,我又不是什麼可疑人物,至於連傳封信回京都要如此阻攔嘛!」
「三皇子妃,軍中自有有軍規,所有士兵向外傳信都需經過檢查,確認內容無誤、地點無誤後才能放行……您也別怪我們為難您……」
「可我也不是你們將軍手下的兵!」
許芸看上去有幾分抓狂,氣急了可那小兵就是抓著鴿子腿不放,可憐那信鴿急切的撲扇著翅膀卻始終飛不起來。
「這是在幹什麼呢。」蕭九矜走了過來,疑惑問道。
「哎哎,九矜能來得正好,快幫我跟這人說下,我只不過是想傳封信回去給你三哥,這人偏偏就死攔著不讓;搞得好像我是要通敵了咋的……」
許芸深深嘆氣,見蕭九矜來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蕭九矜默了默,看向那士卒。後者亦是滿臉為難的模樣。
「這是你們將軍給我的。」蕭九矜想了想,從袖中掏出方才謝紹給她的令牌拿給那士卒看。
小卒驚訝地變了神色,隨即向她行了個軍禮。
「三皇子妃不是外人,你退下吧。」蕭九矜見狀又道。「只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信件,確實不太方便給外人查看。」
「……屬下知道了。」那士卒雖還有猶豫,卻最終還是應聲離去。
原處只剩蕭九矜與許芸二人,許芸這才忍不住開口:「你這令牌是……?」
「昭王的。」蕭九矜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人家這是把我們當外人呢,如今我拿上這令牌,才算讓下面的人放心了。」
第12章 畜生 「一日夫妻百日恩。」
「說來也是奇怪,這幾日營中怎麼毫無動靜,殿下,你說這昭王這幾日關在營帳里神神秘秘的做什麼呢?」
紫杏無聊地踢著地上一塊石子,跟在蕭九矜身後。
「您日日跑訓練場慰問士兵,倒是比他這個將軍還去的還勤。」
「紫杏,謹言慎行。」蕭九矜看了身旁的侍女一眼,無奈道:「在軍中議論主帥要是被聽見了,可是會被敵視的。」
「放心吧殿下,奴婢有分寸。」紫杏拍了拍胸脯保證。
「不過確實……」
蕭九矜嘆了口氣,沒繼續說下去。
距離她告訴謝紹皇帝計劃已有五日,而自那日謝紹出帳說去尋手下重新定下方略後,她便再沒有在營中見過謝紹。而軍營內卻一切如常,毫無開戰前期的緊張氣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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