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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奉陛下之令互送輜重至此,這幾日逗留北境,還要叨擾將軍了。」

「無礙。」謝紹走到案桌後坐下,示意她也坐:「陛下有何指示?」謝紹翻開了案桌上的冀州地形圖,漫不經心地問。

「……」蕭九矜沉默片刻,反倒語塞。「沒有。」她說。

「沒有?」謝紹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中似有懷疑。

「沒有。」蕭九矜則是看向他,加重了咬字的語氣。

——臨行前皇帝只是要她盯著謝紹,但凡謝紹有不妥的行徑,隨時派人回京通報,方便在他從冀州回京城的路上布兵埋伏;倒真沒什麼要她轉告謝紹的。

然後她便聽謝紹「哦」了聲,又將頭低了下去。

蕭九矜感到有些無趣,想去帳外找許芸。可卻心知皇帝派給她的隨從里定有眼線,自己在謝紹帳中還未坐多久便離開也不太妥當,於是只得繼續待在帳里。

她見謝紹看輿圖看的專注,雖不懂軍事,卻想起如今北境情形,也疑惑道:「如今近一月了冀州城還未解圍,戰況可是十分膠著?」

「只是羅夗死不願撤兵。」

「冀州城易守難攻不只是難以進冀州城內而已,城外四周便是天險,羅夗軍攻入腹地已有多日。他們在城外布防,我們若是強攻,必會損失慘重。」

謝紹將食指移到輿圖上「冀州」邊緣,輕叩了幾下示意。

「可羅夗世代遊牧為生,歷來進攻邊境也不過搶掠而已,向來是搶完就跑,如今怎的忽然如此頑固?」

蕭九矜微微皺眉,問。

「這點我也派人去羅夗查探了一番,據說是年初羅夗地動導致大量牲畜死亡,民眾生活無以為繼;且據探子來報,老羅夗王身死,王庭經新王整治,換上位的大多是些主張入侵中原的主戰派。」

「——我前幾日已傳書回京將此事告知陛下。」

謝紹嘆了口氣,無奈揉了揉眉心。

「那如今幾日過去了,陛下可有傳消息來?」

蕭九矜想了想飛鴿來回所需時間,問道。

「你自己看吧。」謝紹抬眸,卻是「呵」的冷笑了聲,抽出桌案上一薄薄的信紙遞給她。

「……羅夗需奉我大周為**,年奉牛羊三百頭,皮草三千匹……擇質子一入紫禁城,擇公主一入朕後宮為妃……」

「……這是皇帝的回信。」

謝紹遞來的信紙上是蕭九矜熟悉的字跡,更別說信紙末尾鈐印已清晰昭示著筆者的身份。

「這些條件也太苛刻了……光著牛羊、皮草,羅夗就不可能答應吧。」蕭九矜嘆氣道。「你已與羅夗王聯絡過了麼?」

「未曾。」謝紹收起了輿圖,沉靜望向蕭九矜。

莫說這牛羊皮革,就是這質子與公主,怕是羅夗王也不肯。「他說。

「羅夗不同於我大周,相信子嗣繁衍乃是天神授予,將此事看的頗為神聖。要經歷祈子等一系列儀式,誕下的子嗣才會耳聰目明、福壽綿長。」

「因此,如今新繼任的羅夗王雖已過不惑之年,膝下卻也不過一子一女而已。」

謝紹解釋道。

「既講和講不通,你們一直耗在這裡,莫不是想待羅夗糧草無以為繼時自己退兵吧?」

蕭九矜聽謝紹話里話外全無與羅夗議和的意思,又知皇帝既提出了如此條件便也不會輕易更改……不由思量起當下北境的局面來。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國國庫尚且充盈,徵兵人數倒年年減少;羅夗被逼絕境,戰力遠非這些往日養尊處優的兵卒能敵。」

「如今若正面對敵戰實在不妥。」

「……可我們的軍隊也未必等得起。」蕭九矜眸光微動,坦言道。

「哦?為何等不起?」謝紹嗤笑了聲,好整以暇地抱著胸看向她。

蕭九矜回以平靜的目光。

「不會再有糧來了。」她說。

「這批糧草用盡,便到了你該返京之時。」

她出京前皇帝私下召見她只說要她盯著謝紹「有無異樣」,卻沒有要她插手軍中之事。

那時她便知,皇帝已經動了殺心。

皇帝從不懷疑謝紹能否成功收復冀州城,只在意其是否能在回京後乖乖交出兵符。

——鎮壓叛軍的軍隊,也是要糧的。

所以自蕭九矜踏上前往北境的路途她心中便知,她運送的這批糧,便是謝紹率領的軍隊能得到的最後一批糧草。

「……你什麼意思。」謝紹臉色一沉,眸中帶上冰冷的陰鷙。「什麼叫『不會再有糧了』?」

「將軍心中定比我明白,我只是好心提醒將軍一聲,這仗可不僅你一個人在打。」蕭九矜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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