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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說:「我不是來殺你的,放心。」

寧詡一愣,沒等對這句話有所反應,先瞧見了段晏舉起勺子,看樣子竟是要親手餵他。

寧詡霎時嚇一跳,毛骨悚然道:「我自己來!」

段晏僵了一下,神色間有幾分彆扭,放下勺子,也沒有再堅持:「……碗拿著。」

寧詡飛快接過碗,很快喝完了一碗粥。

這期間,段晏就一直坐在他身旁,看似是在觀察寧詡喝粥,卻又不完全像。

寧詡被他凝視著,渾身都不自在,而最令他不適的,還是段晏不愛說話了。

往日能言巧辯的人一旦沉默下來,簡直讓人害怕。忍不住引得寧詡滿心都在思考,這人是不是又在醞釀著什麼壞水?

還有,「我不是來殺你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寧詡可以斷定段晏肯定知曉了他懷胎一事,難不成是打算去母……去母父留子,等他把孩子生下來了,再殺?

等手裡的空碗被段晏取走,眼看著青年就要轉身出去,寧詡遲疑地開口問:「你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

比如昭、燕兩國之間的齟齬、比如那夜城門前的圍堵與被圍堵、比如對他逃出宮後的冷嘲熱諷、比如如今宮中的情形……

再比如,寧詡肚子裡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

段晏要掀簾出去的動作停下,轉過身,語氣平緩道:「……御醫說你需要多靜養。」

每次他們兩人說話,總是說著說著就不歡而散,段晏這些日子一直在反思,如今覺得,至少在這幾天,還是少說話為妙,他自己被氣沒關係,但免得寧詡心情鬱郁,影響了身體恢復。

段晏想起寧詡從地窖里出來時,自己握住的那截細細手腕,比之幾月前不知瘦了多少,令他心內鈍痛。

「宮中一切都好,」他靜了靜,又對寧詡說:「朕離宮前,將昭國朝廷的一應事由交給夏御史之子夏瀲打理,他協助你理政已有不短時日,應能處理好。」

寧詡完全愣住了。

……段晏,竟沒把昭國的朝廷血洗一空,反而把權力託付回了夏瀲手上?

寧詡望著青年的背影,沉默半晌,忽又想起一事,急切道:「內務司的斂秋姑姑,也是和我一同出來的,她前夜落水後失蹤,你能不能……」

段晏沒回頭,抬手掀開轎簾,一邊說:「沿著河道搜尋的燕國軍隊,昨天白日裡就找到她了,只是受了些風寒,無甚大礙,等病好全了再叫她過來見你。」

「呂疏月也是,朕只將他綁了押在後邊,沒有傷他。」

寧詡一顆心終於放下。

待段晏離開後,馬車緩緩朝前駛去,寧詡獨自坐在裡邊,偶爾瞥見小窗外的景色,緊繃的心神漸漸鬆懈開來。

又要回京城了,寧詡想。

這次再回去,與從前大不相同,他與段晏的身份也仿佛顛倒了似的,但也與寧詡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寧詡舒出一口氣,垂睫撫了撫自己微微突起的肚子。

前路未知,只希望這小傢伙安安分分的,別再和先前一樣鬧騰了。

*

逃出宮大半月,但回京的路途就顯得尤其的短。

寧詡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偶爾給段晏從宮中帶來的史御醫把把脈,喝點酸苦的藥湯,看看官兵搬來的話本,倒也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就是……有時還有些諸如胸口發癢、起夜頻繁的小毛病,忍忍也就過去了,無傷大雅。

斂秋在第三日的時候被帶來與他見過一面,簡單說了幾句又被帶走,臨別前,這性情溫和堅韌的姑娘望著他的臉,笑了笑,說:

「陛下的氣色好了許多,奴婢放心了。不論如何,還請陛下以身體為重,其餘諸事皆要放寬心才好。」

寧詡點點頭:「朕知道,也多謝你這一路的照料。」

斂秋朝他行了一禮,說:「照料陛下,是奴婢分內之事,陛下不用言謝。」

呂疏月也在第四日的時候與寧詡見了一下,看起來是因為他太過鬧騰,段晏才命人押他過來和寧詡說上兩句話。

與斂秋不同,呂疏月受到的待遇顯然就差了一點,也不知段晏是否公報私仇,每日只給他一餐飯,餓得呂小公子眼冒綠光,在寧詡跟前淚汪汪地訴苦。

正巧段晏騎著馬路過,見呂疏月賴在寧詡身邊不走,臉色立即黑了,揚聲道:「來人,把這俘虜押出去!」

呂疏月大叫:「不要!陛下救我!!!我會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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