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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村子裡,只有王知治的家人見過他的臉,許是為了讓寧詡安心,王知治又道:「臣的家人,臣自會與他們講明其中利害,不會對那些官兵供出陛下的。」

寧詡輕聲說:「……多謝。」

入夜後,沒等村裡的人全部歇下,果然從遠處傳來了鼎沸的喧譁聲。

寧詡隔著窗一看,約莫有百名官兵舉著火把,從山後繞出湧入,火光彤彤,照映在他們漆黑的盔甲上,身形都似變得扭曲,恍若地獄修羅現世。

不等寧詡反應,呂疏月先怔了一下,語氣不解:「怎麼這麼多人?」

寧詡也不明白,如今他不過是一介廢帝,既沒有民心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段晏為何要加派這樣多的燕國士兵來捉拿他?

還是因為……恨他入骨,定要親眼見到他項上人頭才肯罷休嗎?

寧詡低斂目光,試圖忽視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難受。

王知治神色緊繃:「陛下,快進地窖吧。」

寧詡心知情勢危急,也不多話,徑直與呂疏月下了地窖,入口一關,他便聽見王知治在地板上走動,彎腰抱起枯草放在上方遮擋,又將一大堆乾柴推到了入口處,以作掩蓋。

地窖內空間狹小,空氣渾濁,寧詡與呂疏月擠在一處,不過一時片刻,就已覺得十分難捱。

腹中似乎也有所動靜,寧詡蹙起眉,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寶」,小聲道:「很快就好。」

「乖。」他說。

一盞茶功夫後,兩人很快聽到了屋外響起的密集腳步聲。

原本只是稍稍提起的心,在聽見一個意料之外的熟悉嗓音時,驟然墜進了谷底。

「王知治。」

一身玄色衣袍的段晏從官兵中走出,黑眸冷淡掃過王知治驚訝的臉龐,平靜道:「原來你在這。」

地窖里的寧詡呼吸一滯。

王知治僵硬地站在屋子前面,餘光瞥見官兵進屋搜查,而自己的家人被拉到邊上盤問,他緊張地扯了扯嘴角,說:「……草民見過陛下。」

段晏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突然問:「為什麼逃出宮?」

王知治低著頭:「那日……那日陛下入城,宮中大亂,草民擔心殃及自身,所以捨棄身份出了宮,到這鄉野之地當一介農夫。」

「是麼?」青年的嗓音不疾不徐:「朕記得,你是寧詡新封的侍君對吧?」

王知治心感不妙,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是,陛——廢帝見草民擅制一些膳食,合他胃口,於是便賞賜了草民侍君的位份。但草民自行出宮後,這頭銜也應不再屬實了。」

段晏聽了他的話,不置可否,神色淡淡。

進屋搜尋的人很快出來,報告道:「陛下,裡面沒有找到可疑人物。」

「……」段晏的眼睫落下又一抬,直直盯住面前的男人。

見王知治姿態局促不安,不遠處的家人更是六神無主,青年瞥了眼旁邊簡陋的屋舍,忽而又開了口:

「朕倒是覺得,寧詡既冊封了你,說明你就入了他的眼。不管身在何處,這王侍君的位份,未被下旨廢過,就還是宮中的主子。」

王知治原以為這群人搜查完就能走了,結果段晏又說此話,不由得懵了,不明白究竟是何意。

躍動的火光下,青年盯著他,唇角輕輕一揚,雲淡風輕道:「不過朕也記得,宮有宮規,王侍君身為宮中之人,卻無詔私逃離宮,按宮規處置,當斬。」

王知治如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呆立當場。

「既無剝除侍君位份的旨意,也無讓你出宮的旨意,除非昭國的皇帝親口恕你無罪。否則——」

段晏冷冷道:「來人,把這膽大妄為的逃犯押下去!」

陡生驚變,王知治措手不及,立馬被上前的兩名官兵壓住,撲倒跪在地上。

不遠處響起王知治母親等人的哭喊聲,義妹滿臉是淚,回頭去看那官兵手上的畫像,咬了咬牙,正要出聲,忽然聽見看似無人的屋子裡傳來了一聲悶響。

王知治心內一跳。

段晏迅速轉過臉看向聲響來源處,不用他示意,幾名人高馬大的官兵已經手握著劍柄,一把推開了柴房門。

裡面黑漆漆的,剛剛進去搜查過,除了地上堆放的乾柴和雜草,沒有別的東西。

火把的光漸漸圍照過來,段晏視線一掃而過,就道:「把角落那堆柴搬開。」

立即有人過來把這堆乾柴挪開。

地上的枯草也掃盡後,輕而易舉的,所有人就瞧見了一個方形的地窖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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