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卷抬眼望望:「嬸子想給大人相親,大人說他沒什麼心思,那謝大人你呢?」
她柔聲說著,為兩個人倒上一杯水:「她們還讓問謝大人……」
「一天天就是胡亂來!」賀州黑著臉給謝尋之遞過一雙筷子:「哪有那個心思?」
謝尋之坐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和她們說,我喜歡男的,看看方圓有沒有合適的。」
春卷小聲驚呼:「謝大人喜歡男的?」
她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那還真有些不好找,這附近的男子好多都許好婚約了,要說剩下幾個找胞弟的……」
話音一頓,賀州抬眼看她,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停了下來,胞弟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春卷語氣厭惡:「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謝大人你在等等呢?聽說這次回來不少人呢。」
賀州臉色更加難看了:「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吧。」
「大人說的是,就是教你回她們的話術罷了。」謝尋之也跟著點頭,笑著眨眨眼。
人多起來周圍就開始熱鬧了,手底下幹活也快,沒一會幾間號房都收拾好了,賀州看過了邊邊角角得擦的仔細。
他忍不住豎起拇指:「嬸子們幹活真是乾淨利落啊!」
帶頭的崔嬸擺擺手,滿臉紅光:「這才哪到哪,要是時間多些,我地板都給你擦的仔細。」
「就是就是,我們鎮子上也沒個招工的……」
謝尋之站在門前,走一個發一個錢:「路上小心。」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拿到前臉上笑呵呵:「謝謝大人。」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外面樹下聊天的老人,也都抱著椅子回去了,院子外面有的男人手上拿著衣服。
賀州目送著她們離開,靠近謝尋之:「沒想到這麼快!那我們明日幹啥?」
「貼個名字。」謝尋之在院子前面站著,手下比劃:「這裡放個桌子用來登記。」
他出了院子指向上面掛的燈籠:「這裡要換新的,明天同你周圍看看,莫要出什麼差錯。」
「沒什麼事吧?」賀州左右看看:「後面是荒廢的宅子,沒見有人回來,前面是衙門,這邊前面一條街,都是沒怎麼開過的店鋪。」
他摸摸下巴:「明日再看看吧,回家睡覺!」
太陽高照,刺眼的陽光順著窗戶灑進來,被窗前的帘子擋在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醒了二人。
賀州抽出被壓得發麻的胳膊,臉色陰沉:「怎麼了。」
他踩著鞋打開門,春卷站在門前語氣焦急:「大人!考院前面店鋪要開業。」
「開業?」賀州一時沒轉過來彎,只當是想趁著考試賺錢的商人,揮揮手:「隨他開去,考院和商鋪有一段距離,鬧不到那去。」
他撐著門邊打了個哈欠,想著春卷今日怎如此魯莽。
「大人他們把開業的日子定在明天,還要三炮齊鳴,現在就擺滿的掛鞭。」春卷穩下神色,悄悄的靠在他耳邊:「剛剛來人說陳家私下聯繫了山上土匪,不會讓考試安穩的。」
「還說了些什麼?」謝尋之從身後冒了出來。
賀州眉頭皺了三分,也沒再說什麼:「他們是一出陽,一出陰,知道開業擾亂考場會被抓?」
「恐怕也是為了監視我們。」謝尋之垂葉眼思索半晌:「能傳出來地消息……」
賀州臉色也變了起來:「你是害怕這個消息是假的?」
他拉住衣服心底不由煩躁,一雙眼死死盯著謝尋之,怕從他嘴中聽到半個不樂意的話。
「只怕是和上邊的打好招呼了。」謝尋之輕輕一笑,一隻手勾著住他手掌:「賀兄你信我嗎?」
賀州呼吸一重:「你又想到什麼了?」
春卷小心退到一邊,外面飛進來一隻麻雀落在枝頭上,嘰嘰喳喳的吵得頭痛。
他反手抓住謝尋之:「你忘記發過的誓言了?」
「沒有,只是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謝尋之望著他,眼底閃著不一樣的光:「我會去和趙安說,報名的來了個陶都的人,介紹的時候帶著少卿官牌……」
「不行!不能再找趙安了!」
賀州語氣急切,上次走之後他就一直再後怕,若是陳老爺同趙安說些什麼,靠著他們倆能抗衡幾分?
「尋之……求求你了!不要拿著自己冒險!」
他心底像是千刀剮一般難受:「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只要是換個主意!別說我,在納一房也行!」
謝尋之朝他笑笑,拉起他得手走到柜子前,一把小巧的短刀送到他面前:「我的命在自己手上,抓人之後總是要走流程的,我會在審問之前殺了他……」
賀州打開短刀,裡面只有手掌長度,嶄新的反光,刀鋒更是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