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問題?」一門心思鑽研廚藝,從來沒談過戀愛的鹽姐虛心請教。
錢叔又搖了搖頭,他四十五度角仰望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嘆息:「唉,說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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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夜行的手藝屬於還不錯的家常小炒,和那些名家大廚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站在鍋爐前,仔細調味的那份細心認真,卻並不遜色於那些職業大廚。
對於職業廚師來說,顧客至上,他們要確保給每一位顧客提供最好的服務。
而對於褚夜行來說,他也同樣將錦衣應愚放在了心裡的最高位。
本來是一鍋普通的雞湯,但是褚夜行提前研究了營養師開出的建議,又在裡面加入了些許中草藥。鍋蓋一開,香氣撲鼻,肉香混著藥香,聞著絲毫不膩,反而令人食指大動。
褚夜行嘗了一下,仔細琢磨片刻,又往裡加了些許鹽。
他蓋上鍋蓋讓湯慢慢煨著,這才放下嘗味道的小勺,準備回到案板邊,開始做下一道菜。
然而,他剛一轉身——
「哥?」
褚夜行看著靠在廚房門邊的錦衣應愚,有些怔愣地喚道。
他立馬反應過來:「哥,您怎麼來了?晚飯還有一會兒才好,您出去等吧。別沾上了油煙。」
錦衣應愚笑著看著他:「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麼?」
「什麼?」褚夜行不明所以,低頭看了看自己。
此刻此刻,此情此景落在錦衣應愚眼中,是廚房裡瀰漫煙火氣,而褚夜行就待在這令人心安的煙火之中。
鹽姐他們每個人都有專屬的廚師服,但褚夜行卻沒有。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圍裙。只是那圍裙對於他的體格來說還有些小了,套在他身上,有一種侷促的滑稽感。
錦衣應愚忍不住低笑一聲:「你這樣子,真傻。」
但是即使是這樣,看著褚夜行無比認真地站在灶台前為自己準備著晚餐,錦衣應愚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一併放在了那一爐熱湯里,煨得又軟和又熱乎。
「不過,我還就喜歡你現在這副傻傻的模樣。」
錦衣應愚走過去,抱住了褚夜行。
褚夜行:?!
「哥?」他一下子僵住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抱面前的人,卻只是有些僵硬地支著手,低聲道:「哥,我的手上有油,您別碰到。」
「哦,」錦衣應愚放開他,非常自然而然地使喚他,「那你把手洗乾淨,幫我揉揉腰。」
褚夜行看了一眼爐灶上燉著的湯,又看了看案板上還沒切的黃瓜,末了還是乖乖去洗了手。
他先把圍裙摘了,這才過來擁住錦衣應愚,手掌按在他的腰上,慢慢地揉著。
「怎麼?你怕圍裙上有油漬?」錦衣應愚忍不住低笑,「剛剛抱都抱過了,要弄髒也早就弄髒了。」
「不只是怕髒。」褚夜行低聲道,「我想和您貼得更近一些。」
哪怕擁抱中隔著數層衣物,無法直接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但他依舊有些執拗地希望倆人之間的阻隔能少一些。
他恨不得能直接將耳朵貼在錦衣應愚的胸口,聽見這個Alpha的心跳,再從對方心跳的頻率里分析出他的所思所想、所愛所願。
可惜他聽不到對方的心跳,只能聽見湯鍋的咕嚕聲。
褚夜行終於嘆了口氣:「哥,我幫您揉腰的話,該怎麼燒飯呢?」
這聽著確實是個問題。
但是剛剛認清自己感情的錦衣應愚卻不覺得。
他眉頭微微一挑,從褚夜行的懷抱里輕巧地推開:「好辦啊,我和你一起做。」
「一起?」褚夜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而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錦衣應愚從灶台邊拿來了另一條圍裙,頗有些興致勃勃地穿上——
是之前錢叔提過,專屬於首富先生,供他體驗職業樂趣的圍裙。
都說只要臉和身材足夠好,穿什麼都是好看的衣服架子。
錦衣應愚就是非常典型的實際案例。
明明身上穿著休閒襯衫,看著像是在家休息的霸道總裁……雖然錦衣應愚確實也是個休息中的總裁。但戴上這圍裙,便瞬間成了家庭煮夫了。
而且看著像是廚藝很不錯,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那種。
當然,也只是「看著像」。
「是不是要把黃瓜切了?」錦衣應愚提起菜刀來到案板邊,磨刀霍霍向黃瓜。
「嗯,我原本準備切成細條給您涼拌的。」
「細條是吧?我試試,我又不是沒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