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和厭拂滿寸步不離待著,找不到時間傳聲過去問詢。
「師兄?」離清緣心情複雜瞧厭拂滿眼,還是沒忍住,最後又掙扎了下,「你真的要跟我去嗎?」
「要不你在這四處逛逛,看看哪裡還有沒有綠妖的蹤跡?」離清緣清了清嗓子,提議,「說不定還有漏網之魚呢。」
厭拂滿「噢」一聲。
他似笑非笑說:「你去朋友家做客,我去完成師門的捉妖任務,師妹,你對師兄也太好了,太想鍛鍊師兄成才了。」
離清緣:「......」
...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不厚道。
離清緣沉默一下,終究是回身,認命地帶起了路來。
*
「阿緣!」
二人一行至霽歸語家門口,檐如歲就從裡面快步走了出來,他步履帶風,梨黃色衣袂都隨著輕揚而起,叢叢銀蓮一水鋪開,昭示了主人此刻心情的急切。
他倏然攥住了離清緣的手腕,而後伸了手,在她的臉上一路摸下去。從額頭摸到臉頰,從臉頰摸至鼻尖,再從鼻尖又下落到下巴處。
這樣的撫摸,本該是極具情/欲的動作,但被此時的檐如歲做出來,卻只能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惶恐什麼?不安什麼?
是又擔心她會死嗎?
離清緣抬手捉住對方的手腕,很安靜把那隻被捉住的手的掌心貼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衣物隔絕了肌膚與肌膚之間的直接接觸,但卻隔絕不了心臟跳動聲的傳遞。
那心跳聲落入檐如歲的掌心中。
循著他的脈搏一路鑽進他的四肢百骸,直抵尾椎骨間,如千萬蝴蝶共振翅般,震得他整個人痒痒麻麻。
溫熱的、有力的、尚鮮活的心跳聲。
「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幹嘛?」離清緣笑起來,「我活著呢。」
他垂了垂眼,輕輕「嗯」了聲。
「叮」一聲響,腦海里的怨氣值光屏閃了一下,檐如歲的怨氣值緩緩下落,39%,38%,37%...直到降至35%時,二人身後卻忽傳來一聲輕笑。
「小師妹。」
果真,花前月下的好氛圍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如現在,離清緣眨一眨眼,剛想再說些什麼來降低檐如歲的怨氣值,就聽見那聲輕笑。她回頭一看,厭拂滿正單手抵著門框,笑盈盈望向他們,一開口便打破了兩人間的情潮湧動。
「你說的那個遇到了麻煩的朋友,就是他嗎?」厭拂滿走到離清緣旁邊,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
他就以這樣攬著離清緣肩膀的姿勢,漫不經心問檐如歲:「我們明日便要啟程回師門,你有什麼麻煩需要我們幫忙解決的?」
離清緣:「......」
蒼天啊,大地啊,她怎麼一時忘了厭拂滿還在後面,他們不會現在就打起來吧?
厭拂滿攬著她肩膀的力道很緊,禁錮的意味很濃,輕易掙脫不開,離清緣無奈,只能偏頭去同他解釋,說:「不是他。」
「我那個遇到了麻煩的朋友還在裡面。」
厭拂滿「噢」一聲,碎玉般冷冽的音色里有股沒長骨頭的慵懶勁,問:「那他是誰?」
...這問題怎麼回答?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厭拂滿的小師妹,但檐如歲並不知道啊!
這個問題怎麼答都怪怪的。
「另......另一」最終,離清緣斟酌了一下用詞,「一個朋友。」
她說完這句話後,悄然給檐如歲使了個眼色。檐如歲不知道有沒有讀懂這個眼色,他抿著唇看他倆,眼神落在厭拂滿攬著離清緣肩膀的那隻手上,神情看起來有種陰沉沉的不高興。
但最終,他冷哼了一聲,沒發作。
只是眼不見心不煩般轉了個身,往裡屋走去。
腦海里的怨氣值光屏又閃了下。
離清緣眼睜睜看著檐如歲的怨氣值又猝不及防回升到了39%。
離清緣:「......」
又白幹了是吧?
檐如歲這一走,厭拂滿便放開了按著她肩膀的手,也朝前往裡屋走。離清緣深吸一口氣,跟上他。她悄然抬腳,以一種「極不小心」的姿態,狠狠踩上了對方曳落在地的雪白衣袂一角,還不忘泄憤似地用鞋履在上面「唰」一下蹭了蹭。
厭拂滿回頭看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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