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來後,白惜時被請入主席,然而視線在人群中掠過,倒是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謝過老臣,她推辭了與一眾德高望重的臣子坐於一起,而是徑直右轉,往一旁的輔桌走去。
右側最前列的輔桌上,坐的倒有幾個熟人,魏廷川、滕烈、馮有程均在其列,而好巧不巧,魏廷川與滕烈身邊各空了一個位置。
見此情狀,白惜時腳步微頓,繼而隔空與魏廷川打了個照面,就在男子起身準備迎他落座之時,白惜時已然掀袍抬腿,極其自然地坐於了滕烈側首。
白惜時的選擇,讓兩個男子均意外非常。
魏廷川作勢要起身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而滕烈則轉過頭來,一言不發的朝白惜時望了過來。
在男子的印象中,白惜時與鎮北將軍的交情,匪淺。
當日鎮北將軍歸京,白惜時那輕快的步伐仍然歷歷在目,所以他亦沒想到,白惜時會在二人之中,選擇於落座自己一側。
魏廷川,亦眉目緊鎖望了過來。
「剛好想起一件事,要與指揮使相商。」感受到魏廷川的視線,白惜時停了片刻,終是抬眼,沖對面之人笑著解釋了一句。
魏廷川聽完,點了點頭,做出理解的表情,只是那隻握於膝頭叫人看不見的手,一直沒有放鬆下來。
滕烈聞言一副嚴肅認真狀,聲線恰好打斷隔空生疏的二人,「不知掌印所為何事?」
……
其實……也沒什麼事,不過是魏廷川已經訂親,白惜時純粹覺得不大合適而已。
不過說到不合適,她又突然側眸,順嘴問了句,「指揮使訂親了嗎?」
她的聲線不高,加之人聲嘈雜,滕烈並沒有聽清。
男子低頭,傾身湊近了些,「什麼?」
「我問,指揮使訂過親沒有?」
「……沒有。」滕烈看向白惜時,眸子裡有些古怪。
聽到答案白惜時便坐得更加坦然,接過馮有程此刻殷勤遞過來的一盞熱茶,隨口點評道:「哦,年紀也不小了,抓緊些吧。」
「……」
滕烈滯了半晌,似是有些無語,「掌印要與我商談的,便是此事?」
然而在此話一出口後,他似是突然感知到了什麼,聯繫到白惜時方才提到的訂親,以及與魏廷川之間的突然疏遠。
而白惜在冀中平匪之時,曾親口說過……他所愛並非女子。
難道是?
思及此,滕烈眸光驟然一動,目光下意識朝魏廷川望了過去,再看向白惜時,似有什麼隱晦的暗光划過瞳仁。
白惜時似有所覺,停下筷子問了一句,「怎麼了?」
滕烈很快斂下神色,「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