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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弟子懷裡鼓鼓囊囊的,肯定是藏了酒水或吃食,但不管是什麼,他今晚恐怕都沒有口福享用了。

季月槐看準時機,悄咪咪接近,一把洋金花粉將人給迷倒了。

「抱歉。」

然後,季月槐輕手輕腳地把小弟子拖到樹後,扒下他的紫衣,給他換上了自己的衣裳。

小弟子懷裡的是糯米雞,香噴噴,還熱乎著,季月槐滿懷愧疚地將其重新塞了回去。

*

「無論多緊要的事,也只能待明日再稟。」

侍女們態度強硬,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夜已深,殿主歇下了,不見客。」

季月槐立在殿前石階下,躬身行禮,低聲下氣道:「事關重大,還請您們通融通融。」

侍女們對視一眼,神色微動,卻仍沒有放他進的意思:

「你的腰牌呢?你是哪位大人派來的?」

季月槐掏出腰牌,正準備胡謅時,一眉眼冷厲的年長侍女從殿內緩步而出,她一出現,兩名侍女立刻肅然垂首,不敢再言。

她居高臨下地看了季月槐一眼,冷聲道:「抬起頭來。」

不好。

季月槐遲疑了一瞬,緩緩抬頭。

果然,對方眼神一凜,沉聲道:「生面孔。來人——」

季月槐自知躲不過,便連忙自袖中掏出那隻金鐲子,雙手奉上:

「在下無奈之舉,還請您見諒。」

萬幸,對方明顯是識得此物,她沒有再為難,狐疑地上下大量了眼季月槐後,便匆匆離去稟報。

不消片刻,珠簾被「嘩啦」撥開,白玉瓏快步出了寢殿。

她身著寢衣,烏髮半挽,神色將信將疑。

「什麼人?」

白玉瓏的目光一落在那隻金鐲子上,身形就微微一晃,幾乎要站不穩。

「你——這隻鐲子,你從哪兒得來的?」

季月槐實話實說:「崔小姐托我帶給您的。」

白玉瓏急切地伸手將金鐲接過,指尖輕輕摩挲著其上略舊的精細雕花。

她閉了閉眼以平復情緒:「走吧,咱們進屋說。」

季月槐進殿後,將金楓谷大典那夜的事情和盤托出。

「所以,無煥他……」白玉瓏聽罷,嘆了口氣,喃喃道:「他這孩子,從小就好強,但心性不壞的,怎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和親手足撕破臉呢。」

「唉……我明日就動身,去好好管教管教他。」白玉瓏眉目間縈繞著化不開的失望與自責,「對了,小友,你日夜兼程趕到這兒,想必累壞了吧,我差人替你收拾間小苑出來,今夜就在這兒將就將就。」

季月槐淡淡搖頭:「不必了,夫人,這兒我不能久留。」

白玉瓏神色一動:「小友,此話怎講?」

「我是從崑崙宮地牢里逃出來的。」

「什麼?」

白玉瓏大驚失色,她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季月槐身後的貼身侍女倒茶水的手也嚇得頓了頓。

「你,道微他,莫非,莫非是無煥誣陷於你,才害的你——」

白玉瓏思及此處,義憤填膺道:「豈有此理,指清為濁實非君子所為,我得去和道微好好講講……」

季月槐看著她全然信任白道微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難以開口,穩了穩心神,他委婉道:

「白夫人,你跟宮主講,大抵是沒用的。」

「不會的,道微他是個明事理的,小友儘管放心,這事兒上,我們崑崙宮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季月槐搖搖頭,平靜地說道:「夫人,白宮主知道的。」

白玉瓏不解:「知道……什麼?」

「他知道崔無煥是在誣陷我。」

此話一出,殿內鴉雀無聲了好一會兒。

白玉瓏也是終於琢磨出不對勁來,她緩慢地眨了眨眼,指尖僵懸在茶盞邊緣。

「小友,這中間定有什麼誤會。」她沒有敢繼續直視季月槐的眼睛,只是虛虛地盯著窗外立於枝頭的夜海棠。

季月槐知道,對於白玉瓏來講,這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兒。

而僅僅是告訴白玉瓏,她的弟弟心思不正,就讓她如此的難以接受。

那,當年白雁然的死,還要不要說?她受的受不住?

最最要緊的是,她會想要相信自己麼?

季月槐抿了口熱茶,清香苦澀的滋味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些。

他許久未進食,茶水一下肚,飢腸轆轆的滋味姍姍來遲,肚子「咕」的叫了兩聲。

白玉瓏笑了笑,她吩咐貼身侍女:「去,給季公子弄些吃食墊墊肚子。」

很快,一碟子酥脆的松仁麻餅就端到了季月槐面前。

這時,白玉瓏朝他略一頷首:「小友,你先吃著,我去迴廊先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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