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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四人肩上的棺材遽然一沉!

柳太公嚇得不輕,提高燈籠往上一照,驟然瞧見張慘白削瘦的清麗臉!

「原來你就是柳太公,屈兄口中那位墮神祭的主持。」那張臉掛著陰惻惻的笑,「晚上好啊。」

柳太公看錯了,將對方眼下的淚痣當成了血,一時膽裂魂飛,腿軟險些滾到地上:「你,你怎麼來這兒的!」

「你這山修得很別致,但位置特噁心。」齊蕪菁一手支腦袋,一手轉著刀,「必須要走太公府才能上,否則就得繞到山後,那邊兒峭壁如刀削,稍不注意人就摔爛了。同行的兄弟姊妹很有禮貌,繞遠路去了。」

「我和他們玩不到一塊兒。」齊蕪菁蜷起腿,笑意惡劣,「我沒良心,抄了近路,踩了你的花草,對不住啊。」

柳太公踉蹌著後退,仿佛很害怕。然而下一刻,他卻一改懼色,喝道:「哪裡來的小野種!殺了他!」

柳太公一聲令下,四名抬棺人胸口忽然閃過一道赤紅的符文,動作僵直,受了很大的控制!

然而齊蕪菁坐在棺材上,巋然不動。

他落拓地吹了聲口哨,柳太公的後背就驟然撞上一堵銅牆鐵壁,痛得他苦叫連天,正要栽倒,就被人拎了起來:「老人家,罵錯人了,野種在你身後。」

桑青整個人埋在暗光中,陰影都是他的身軀所化,仿佛龐然之物:「我們跋山涉水,累得要命,不過借你老的坐騎歇歇,你卻被我朋友攝去了心魂。」

他低語道:「看他這麼久,我快不高興了。」

——竟還有一個野種!

四名大漢皆被定住身,柳太公一時嚇破了膽,不知這倆人什麼神通,顫聲道:「神仙老爺,這、這哪兒是什麼坐騎啊,這是棺材!裡面裝的是人!」

「哦。」齊蕪菁跳下棺材,鮮奇道,「原來你也知道裡面裝了人?老匹夫聾了耳,這麼響亮的『救命』聲聽不見?」

桑青歪頭道:「太公有本領,方才那紅光什麼咒?」

齊蕪菁說:「殺蟲的吧。他可是叫我們『小野種』。」

「你我怎麼處處走,處處是罵名?」桑青摸到脖子,好像為「我們」二字感到愉快,「少君怎麼補償我?」

「為你取了鏈子,就讓你忘了本。」齊蕪菁漫不經心道,「如今連謾罵都受不了了?」

兩人一唱一和,全然不把柳太公放眼裡。然而老頭兒有氣難發,他渾身像被捆住似的,手腳都動不了!

柳太公欲哭無淚,只好服軟,正要說什麼,卻見齊蕪菁將彎刀尖挑入棺材縫,蓋板被錯開,霎時間,一股濃郁的血腥翻攪而出,伴隨著低聲殘喘的嗚咽。

齊蕪菁隨手扯了片葉子,捏了個照明訣,火光燒起來,瞧見棺材內紅彤彤的。

一人躺在其間,像是爛肉堆成的骸骨,渾身缺一塊少一塊的,尤其是他的半截身子,開膛破肚,臟器都被剁碎了。只剩一張尚能辨清五官的臉,嘴唇翕動著:「救命……救命……」

齊蕪菁眼前有霧似的,他拿近火,方看清那張臉:「一別多日,陳兄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原來這棺中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那位姓陳的商賈!

陳兄雙唇張合,像兩片魚鰓:「屈兄……頭……府……」

他又重複了一遍,而後盯著齊蕪菁,咽了氣。

桑青「啊」了聲,他掂了掂手中的人,遺憾:「看來我朋友休息得不是很好,你還有什麼好去處嗎?」

柳太公哆嗦道:「渝懷城中有一處……」

「蠢貨。」桑青頷首,「不是叫你。」

「他們叫你柳太公?」齊蕪菁輕聲詢問,「柳太公啊,這次墮神祭你叫我們來,怎麼是這樣的見面方式呢?」

「哎!」柳太公恍如酒醒,當場改口,「原本,原本老兒正是要好好招待仙師的,怎料途中生變,遇見了食屍犬!這兩位兄弟原本是這次墮神祭供材的商賈,卻在丟了性命,方才……方才老兒草木皆兵了,以為是瞧見了血鴉君,這才不得已出了手!」

他嗚嗚咽咽,貌似受了天大的冤枉。

「哇。」齊蕪菁由衷讚嘆,「明知有鬼,還偏走夜路,你一身散骨頭,卻不像是怕撞鬼的樣子。」

柳太公道:「仙師誤會!那洛蛟夜裡可不出來!他老婆還在彩雲縣,夜夜擺香招祂回去,人鬼情未了,興許此刻正活色生香呢。」

「那這可奇怪了,若不是墮神作祟,那陳兄怎麼被吃了身子?」齊蕪菁走近,像只森然的索命鬼,「你知道方才那位朋友說了什麼嗎?他說啊,屈兄的頭正落在了太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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