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細細柔柔的聲音從沈鳶喉嚨溢出。
那聲音嬌柔如秋水,沈鳶雙頰泛紅,不敢置信自己竟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謝清鶴譏笑一聲,俯身再次將沈鳶拽入懷裡。
將至三更天,宮人又一次往殿中送水。
沈鳶連眼皮也睜不開,由著謝清鶴將自己抱回榻上。
錦衾烘得暖熱,榻前供著一方熏籠。
「今日是冬至。」
半夢半醒間,沈鳶恍惚聽見謝清鶴沉聲道了一句。
他捻著沈鳶落在頸上的一縷青絲,「沒什麼想要同朕說嗎?」
沈鳶嘟噥了一句「沒有」,沉沉陷入夢中。
謝清鶴輕飄飄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
臘盡春歸,湖上的冰水還未消融,大片大片的冰塊漂浮在湖面上。
沈鳶擁著水粉繡雀登枝羽緞斗篷,手中抱著暖手爐,水榭四面垂著金絲藤紅竹簾,又有屏風擋著,一點風也透不進來。
宮人垂手侍立在一旁,手中端著明前龍井,滿臉堆著笑。
「主子怎麼坐在這風口,仔細染上風寒。」
她笑著往香爐中添了兩塊香餅,慫恿沈鳶出去走走。
沈鳶倚在青緞迎枕上,由著宮人攙扶著自己往外走,她一手攏緊自己的斗篷,柳眉輕蹙。
步出水榭,迎面是數株含苞待放的桃花。
沈鳶半眯著眼睛往外瞧,倏爾耳邊落下一記鳥鳴。一隻渾身雪白的山雀立在枝椏上,蹦躂著在桃枝間跳躍。
山雀尾羽極長,周身白得耀眼。
遙遙瞧見沈鳶的影子,山雀瞪著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朝沈鳶歪了歪腦袋。
又一記鳥啼響起。
山雀撲簌著雙翅,凌空而起,直直朝沈鳶飛了過來。
沈鳶眼中晃過一道圓乎乎的白色影子,山雀立在沈鳶肩上:「啾啾啾——」
嗓音洪亮。
宮人驚訝不已,也想著上前逗弄山雀。
山雀偏過臉,只拿尾羽對著宮人,愛答不理。
宮人喜笑顏開,從攢盒中挑了糕點,捏碎握在掌心:「過來,這兒有吃的。」
一隻手幾乎捧到山雀眼前,山雀連一眼都懶得施捨。
宮人心中狐疑:「總不會是不愛吃棗酥罷?」
「你給我試試。」
棗酥落在沈鳶手中的那一瞬,山雀啾一聲,昂首挺胸,立刻蹦到沈鳶手上,埋頭大吃。
宮人臉上的困惑更甚,又驚又笑:「主子真是神了,這怎麼猜出來的?難不成是主子手中有蜜不成?」
沈鳶望著掌中失而復得的吉祥鳥,眉眼彎彎:「我以前……養過它一陣子。」
她輕輕拂過吉祥鳥的尾羽,動作極輕,吉祥鳥埋頭苦吃,連頭也不抬。
宮人
笑道:「主子竟然還認得出來。」
「自然是認得的,我同它朝夕相處那麼久,總不會一點也不記得。」
一語落下,背後忽然傳來一記笑聲。
「那姑娘可還記得我?」
滿宮上下,人人都稱沈鳶為「主子」「貴人」。如今還稱她姑娘的,也就只剩下——
沈鳶轉首側目,衣裙翩躚,還未見到人,沈鳶眼周先紅了。
「……松苓?」
松苓笑著迎上前,餘光瞥見沈鳶身後侍立的宮人,到嘴的「姑娘」立刻改成「主子」。
她福身,虛虛朝沈鳶行了一禮:「見過沈貴人。」
沈鳶攜著她的手上前:「你今日怎麼入宮了?」
她往松苓身後張望,「你既入宮了,那姐姐……姐姐是不是也來了?」
去歲謝清鶴本想讓松苓入宮服侍沈鳶,沈鳶沒應,又讓松苓回到沈殊身邊。
水榭後轉出一道人影,沈殊穿金戴銀,鬢間綴著金玉樹釵,梳著婦人的髮髻。
可臉上的笑顏,卻和待嫁閨中時沒有兩樣。
沈殊撫掌,笑著揶揄:「還記得我這個姐姐呢,我還當我那妹妹又將我忘了。」
沈殊年前嫁人,那會沈鳶只讓人送了賀禮。
聞言,沈鳶眼圈又紅了,眼睫沾上淚珠,她輕聲哽咽:「姐姐。」
沈殊笑著將沈鳶攬入懷中:「總算見到了,我給你遞了那麼多回帖子,你理都不理。」
沈殊佯裝惱怒,一一數落沈鳶的不是。
「人見不到,賞賜倒是見了不少。」
沈鳶赧然失笑,垂首不語。
沈殊哼了一聲,一手捏住沈鳶的臉頰肉。
「別在我面前裝可憐,這麼大的人,怎麼還只會這一招?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怕自己一朝失勢,平白連累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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