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好家僕來報。
「老爺,不好了,那個拿皇宮手令的大人,就要闖進來了。」
許興來眼似勾子,狠剜著許瓚一眼,「來人,把許瓚拖出去,交給前來的大人,就說一切皆是他一人的主意,我和夫人全不知情,由著他們發落。」
許瓚臉色一灰,瞬間沒了血色。
「父親,不要,我對您還有用呢,求您給我個補過的機會吧!」他推倒家僕,絕望地大喊道。
可許興來壓根容不得他廢話,索性拎著他後脖梗,親自給帶了出去,一起跪倒在阿黎面前。
「大人,是我教子無方啊!」許興來換了嘴臉,一臉「悲痛」。
不久,城裡便有了大熱鬧可看。
許瓚不敢反抗許家,被迫認下此事,保住了全家和醉興樓。
而他自己,則生生挨了八十棍刑,被吊在了城樓之上,由著全城圍觀。
棍刑是以屁股為界,打在下半身的,許瓚受刑之時,活活疼死過去三回,才終於把八十棍都挨完了。
施完刑後,他的下半身幾乎血肉模糊。
掛在城樓上,遠遠看去,雙腿骨肉不分,甚至比深秋楓葉還紅。
全城百姓有了樂子,每日都有好多閒人,跑到城樓下,專為看他幾眼,再罵上兩句。
等三日過後,許瓚被放下來時,許興來壓根沒有露面,只派了兩個粗使雜役,把他丟去鄉下莊子。
「腿全廢了,又是被送去柳家溝的莊子,看來老爺是鐵了心,不要這個養子了。」其中一個雜役嘲諷道。
另一個放肆大笑,「本就是個泥腿子生的,能在咱們府上,好吃好喝的過十二年,已經是他的福氣了,這回又給咱府上惹了大禍,沒不管他就是仁慈了!」
許瓚面無血色,躺在拖板上,看起來仿佛一條風乾的鹹魚。
他氣得想要握拳,可卻使不上勁,只能虛弱地咬緊牙,「姜家,誤我!日後……我一定要百倍還之,不死不休!」
……
大柳村,姜家。
早起風和日麗,小糯寶數著日子,估摸著蕭蘭衣他們一行人,大概快到京城了。
她掐指一算,這一趟蕭家車隊很是順利,心便也能放進肚子裡,蹦蹦跳跳去吃飯了。
這時,村長走進院裡報喜,「豐澤啊,豐澤在不在家。」
「村里來了兩個官爺,說是給你和蕭公子封賞的百畝地,已經定下來了!」
此事要是不說,姜家人都快給忘了。
當初得了爵封時,可還許了他們倆,每人一百畝地!
這種賜地可不是大柳村可比,都是最上等的水田,畝產量也是極高。
馮氏滿眼驚喜,摘了圍裙就出來了,「村長,豐澤在後院餵雞,我這就去喊他。對了有沒有說,他倆得的地在哪啊,離咱村近不近啊。」
村長笑得不見眼睛,「人家說了,在城北的柳家溝呢,那邊全是富戶的莊子,還有好多佃戶,你家也不用愁離得遠近,反正地有佃戶來種,用不著你們動手。」
馮氏心裡舒坦極了,這不就是在家坐著,也能得一大筆收成嗎。
等姜豐澤見了人回來,娘倆便商量好,明日就去柳家溝看一眼,心裡也能踏實。
小糯寶知道又能出去玩,開心得揮起小拳,飯勺丟進碗裡。
「糯寶也要去,娘可不能不帶你的小尾巴啊!」小糯寶嘻嘻撒嬌,尾音甜得像塊蜜瓜。
第295章 國師重金求看閨女
馮氏被甜到心坎里,順勢抱起小傢伙,忍不住打趣。
「你個小搗蛋,娘哪敢不帶你,不然留你在家,怕是都能把屋頂給掀了。」
姜豐澤跟著笑了笑,此事定好後,他便擼起袖子,出去抱柴燒炕了。
北地天寒,眼下雖還是秋日,可這大炕一天也要燒兩回,必得時刻都熱乎著,孩子們才好躺著舒服。
小糯寶吃飽了小肚後,就翹著腳丫,和春哥排排躺在一起,享受著熱炕頭的愜意。
深秋之時,農戶們活計不多。
婦人們多半在家醃菜,或是縫製冬衣,漢子們就上山砍柴,撿拾干松果,可謂是男耕女織,其樂融融。
馮氏有些得閒,這又惦記起城裡的豐景,就讓豐年去給他送點東西。
書院宿房沒有火炕,只能靠著爐子取暖。
馮氏翻出兩套厚襖褲、棉鞋,一雙羊皮縫的護膝,再加上剛出鍋的芸豆豬肉包子,一併裝進包袱。
小糯寶想著四哥還在學作畫,免不了要從零花銀子裡,擠出些學費來。
於是趁著娘在打包,她就爬上衣箱,翻出兩顆金瓜子,想要偷偷塞進四哥的襖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