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後不會再回京,待解決了顧家,你可到興州尋她。」
話音入耳,周杞真一陣頭疼。
一邊嘆息往後相見難了,一邊又覺得她該。
真是活該。
什麼要命的事都敢做。
頭疼歸頭疼,正事還是得趕緊稟報,「屬下明白。至於顧家那邊,過幾日要辦一場春花宴,屆時會給京中娘子郎君遞帖子,定會邀請殿下。」
周杞真頓了頓,「近日,顧啟事忙,常不見人影。」
對方話剛落下,容回眸中划過一絲複雜,「顧家可有什麼奇藥麼?」
被突然轉換的話題問得一愣,反應過來,周杞真摩挲著下巴,道:「有倒是有,只是用得極少。年前大姑娘被樹枝劃了臉,用了老爺給的驅疤膏,不過半月疤痕便徹底消失了。」
那藥膏比御醫和民間神醫制的更有效,當時不少人家特意上顧府來問,顧啟都一一糊弄過去了。
容回食指一下下敲擊著桌案,又問:「你說,有沒有人家會為醫藥結仇?」
「世界之大,定然是有,而且還不少。」
「那,為醫藥而滅仇人家族的呢?」
容回心底有答案,這樣的事歷朝歷代、何處都有,只不過……再問問或許有新頭緒。
「自然是有,因為這家的藥害了人,對方維權不得,極恨之下,只好動手。」周杞真繼續摩挲著下巴,「再或者是,有些人家有奇藥不願出售,有人求而不得只好動手。畢竟,人為利來,尤其是同行。」
夜裡風聲穿越街巷,愈入院內門窗咿呀作響。椒院位於京中西南隅的含昭坊,距鬧市遠,風聲在寂靜的夜裡接續不斷。
「嗯。」容回細咂著這兩句話,半晌揉了揉眉心,「你先退下罷。」
——
周杞真從書房出來,心情好了不少,覺得心裡也亮堂了。
他哼著曲子悠悠沿著院裡的青石板走,正歡喜地往外走著,一道婢女的聲響猝然令他後退幾步——
「姑娘,你身上有傷,不能沐浴的。」
姑娘?
椒院裡竟然有姑娘家。
周杞真倏忽瞪大了眼,他家殿下潔身自好,尤其不好女色,椒院裡的下人全是男人。有婢女尚且能理解兩分,可……這姑娘是誰啊?
倘如是親戚,也該住在王府中。
莫非,鐵樹開花了?但若是如此……周杞真腦中一片八卦激動之情,不等他往下想,一道力道踹上他的小腿,他驚呼一聲,一旁的女聲霎時無了。
只見楊周在他身後,「周兄啊,話不能亂說,事不能亂想。」
第14章
賊人容回猝然偏頭,腳下生風離開這……
淨室內,雲霧繚繞,黃木繡桃紋屏風後,侍女桑榆正往浴池裡添著熱水。
許青怡大半個身子泡在池子裡,為了不然傷口碰到水,她雙臂合著靠在池邊將腦袋扣在手上。
「姑娘,這個溫度可還好?」桑榆小心翼翼地用擰乾的帨巾給許青怡擦著左肩。
許青怡實在不適應沐浴時身邊有人在,可架不住桑榆不放心她一人,「溫度正好。你要不還是出去罷,我一人能行的。」
「不不,傷口要是碰了水我不好交代的。」桑榆眨著眼。
她原是王府的家生子,這些年一直在王府伺候著,前兩日得了殿下命令才過來椒院伺候,要知道平時殿下都不太樂意親生母親靖陽夫人過來。
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伺候人沐浴。
眼下,不光許青怡不適應,桑榆也不適應。
許青怡聞言微皺起眉,問:「他這般不講人情嗎?」
容回雖然清冷,看似不近人情,但許青怡還是覺著他只是面冷心熱,還是好相與的。
見意思被誤解,桑榆忙騰出手來擺了幾擺,趕緊解釋,「不是,殿下為人寬厚。只是我要是讓你傷更嚴重了我自己面對你和殿下會慚愧……」
「你別怕。」
早在兩年多以前許青怡借住在宗親王府上的日子便識得桑榆,當時桑榆不過十三四歲,硬拉著許青怡教她醫術。二人也算熟絡,說是友人也沒錯,只是許青怡現在聽著桑榆喊她「姑娘」怪不好意思的。
「你便向從前一樣叫我便好。」許青怡很想回過身子拉一拉桑榆的手,只是她
身前沒著衣物,若是回頭身前的一切定然暴露在眼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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