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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的仇人,如真有錯處,朝廷定會處置他們。」有的只是時間問題。

依舊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的語氣。許青怡眼眶酸澀,話她是聽進耳朵了,只是……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埋頭在枕頭裡,發出輕微的抽泣聲,胡口答應:「好,都聽表哥的。」

都聽表哥的。

委屈的、若有幾分似悄然哭泣的聲音落入耳中,容回眼底沉了沉,抬首朝帳邊望去。

許青怡頭埋在床榻上,纖弱的脊背微顫。

她大概……是哭了罷。

容回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未曾吐出來。

半晌,他無聲輕嘆,腳下生風離開了。

——

翌日,容回依舊是頂著眼下烏青從宮中回來。昨夜又一次沒睡好,幾番夢醒後便再無睡意,現下腦子發昏,只管按尋常的步子走,一個不留神進了山茶院子。

反應過來這處已然住了人,正要打轉往回走,有人喊住他。

「仁清表哥!」

容回腳步一頓。

這聲音洪亮清脆,哪像一個昨夜才哭過的病人?

一抹驕陽下,山茶樹紅綠相間,既紅艷又清麗。容迴轉過身子「嗯」了聲,猝不及防對上許青怡熾熱的目光,心臟倏忽間也隨腳步頓住。

同他夢中不同,許青怡穿了身辛夷色的襦裙,頭上一支茶花木簪子,站在樹下,嘴角淺淺的兩個梨渦伴著揚起的嘴角若隱若現。

容回輕咳一聲,趕緊瞥開目光。

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對人家姑娘起了不好的心思,總歸是他的問題。

對面,許青怡很快捕捉到容回那聲輕咳,她穩著肩膀快步上前,「距之前給表哥開藥已然過了月余,但這兩日我還是聽表哥時常咳嗽。不若再號號脈看看?」

不然,她可要對自己的醫術產生懷疑了。

排除她的問題,這般久不曾好全只能是容回的問題。

要麼他未曾按時用藥,要麼他用了莊郎中的藥。但是後者顯然不太可能……

「表哥怕不是沒有按時服藥?」從前容回最厭惡喝那些黑黝黝的藥汁,作為她的醫師,她最清楚不過了。

眼前的人距自己不過兩尺,容回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溫聲拒絕了,「不必,已然好全了。」

自他第二回 夢見她,便為「夢魘」之事找過郎中。郎中說他近來陰虛內熱,開了幾貼藥,只是並無效果。他於是再而找了兩名郎中,皆無用,便不再管此事。誰料,昨夜竟又夢上了。

許青怡要是繼續行醫,民間神醫的名籌少不了她一份。

而他,不想被她看出什麼來。

「先前的藥亦是定時用的。咳嗽……不過是晴雨交替,暫時不適應。」容回緩緩偏頭,說罷,徑直往外走去,「不必擔心。」

「哦……」許青怡輕應了聲,望著容回的背影,困惑地纏著手指繞。

細想亦不明白,容回跑「她」院子裡來作甚。

這般想著,容回卻見倏忽回過頭,似是斟酌了了片刻,見他問:「你,可有治夢魘的藥方?」

「夢魘?」許青亦皺了皺眉。

「嗯,有效些的。」

——

夜裡,容回望著案上黑黝黝的藥汁,凝神片刻,端起碗盞強忍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飲下。

他眉頭緊皺,從一旁的瓷罐中拾了塊蜜餞放入嘴中,舌上的苦澀勁緩緩驅散。他閉眸緩緩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下敲擊著桌面,尋思著這個時間周杞真也該過來了。

睜開眼,便瞧見窗外行過的黑影。須臾,周杞真顫顫巍巍推門進來,他目光閃爍,只覺得是天要亡他。

周杞真哭喪著臉站在容回對面,就差哭出聲來了,「殿下,屬下盡力了,真就……沒瞧見她半個人影。」

第一天夜裡,他是把能想的殘忍手段都給想了,想著要是能找到半個人影也是好的,至少死也見屍了。好在第二日,府中大人氣憤說那手腕有疤的婢女不見了,派了好些人手去尋。周杞真這才勉強舒了口氣,至少知道許青怡逃出去了,或許還活著。

只是還不知道在哪。

容回面色一滯,要不是周杞真提起來,他還真忘了周杞真不知許青怡已經安全了一事。

容回一拳頭抵唇,淡聲道:「咳,我已然給她安排了去處。你只管打探顧啟的異處。」

「啊?」

周杞真愣在原地,猛眨了幾下眼,「那,那……她現在在何處?」

到底是將她當成好友相待,得知她平安了,還想知曉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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