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木材買賣的人,他們對這些最熟悉不過,我讓慶喜走一趟,去替你打聽打聽。」林裕和道。
溫嶼見林裕和輕易解決了她的麻煩,她不由得道:「要是換做我,沒頭蒼蠅一樣去找,指不定吃虧且不提,不知要找到何時去。」
林裕和笑笑,道:「時辰不早了,你留下來用飯吧。楊六他們釣了幾條鮮魚上來,留了兩條給我。我讓人去撈些蝦。雞頭米與嫩藕正新鮮,沒甚好菜,就吃個鮮。」
要是換做平時,溫嶼肯定想著林裕和太累,知趣地起身告辭。現在她的想法有所改變,他親自安排了菜,要是她離開,反倒成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好似,她對荀舫也是如此。
溫嶼神色訕訕,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裕和叫慶喜進來安排了下去,兩人坐著說了一會話,慶喜與方嬤嬤一起進來擺好杯盤碗盞,去廚房提來飯菜。
清蒸魚新鮮,青蝦做成了茶香蝦仁。炒蓮藕鮮嫩,加上一道老鴨湯,一碟糟鵝信,一碗雞頭米桂花湯羹湯,豐盛極了。
林裕和問道:「溫東家吃什麼酒?」
「你吃什麼酒,我陪著你吃一杯就是。」溫嶼前些時日吃醉酒的難受歷歷在目,她本不想吃酒,還是沒有拒絕。
林裕和看了眼溫嶼,選了最溫和的果酒,「我也不喜吃酒,隨便吃一杯就是。」
最後兩人都只吃了一杯,飯後吃了茶,林裕和送溫嶼往外走,秋夜晚風陣陣,桂花的香氣霸道,將其他花木的清香都壓了下去。
林裕和想著白日楊六酒後的那些話,他側頭看向溫嶼,狀若無意問道:「不見你回去,荀郎君可會擔心?」
「他知道我今天來赴宴,難道你府上是鴻門宴不成?」溫嶼笑著道。
林裕和也笑起來,頓了下,道:「夜裡安靜,你可要再聽一曲戲?」
溫嶼愣了下,問道:「可是你唱?」
林裕和點頭,道:「我只算是喜歡,唱得不算好。」
溫嶼來了興趣,反正她先前吃得有些撐,飯後聽戲,當做是消食了。
「好啊好啊,能聽到你唱戲,這可是千載難逢的事。」溫嶼撫掌笑道。
林裕和吩咐了慶喜幾句,讓他先去準備。兩人慢慢說著閒話,一起來到白日聽戲的園子。
下午聽戲時搭起的戲棚還未拆,溫嶼坐在台下,林裕和穿過小橋,去了戲台那邊。
戲台兩邊,升起了幾盞燈籠照著戲台,沒一會,林裕和走上戲台。他換了一身素淨的白衣,腰間未系腰帶,站定一甩衣袖,長長的水袖隨風飄蕩。
叮叮咚咚琵琶聲起,林裕和開始唱了起來。夜裡安靜,他的聲音如其人,溫和得似春風拂柳,如輕語呢喃,迴蕩在夜空中。
溫嶼沒有戲牌,她只聽清楚了幾句:「回首孤城,依約青山擁。西風送,戌樓寒重,初品梅花弄。」。
夜空繁星拂過,木芙蓉在樹梢影影綽綽,菊花只剩下團黑影,河中水面浮起點點波光。
溫嶼看不清台上林裕和的臉,他唱得極為專注,仿佛成了戲中人。一字一句,皆唱著平生的悲歡離合。
「平生蹤跡無定著,如斷蓬。聽塞鴻,啞啞的飛過暮雲重.....」(注)
一曲了,琵琶聲停。台上的燈籠次第熄滅,林裕和隱入黑暗。
溫嶼坐在那裡望著對岸,久久失神,莫名悲涼。
曲終人散了。
第75章
回到繡坊,堂屋亮著燈,荀舫還未歇息,正在伏案畫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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