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嶼擔驚受怕一整日,生怕買賣被攪黃,她哪能放過荀舫,放下碗追了出去。
荀舫腿長,走得快,溫嶼追出門,他已經走到了正屋前。眼見他就要轉進西屋,忍不住大聲呵斥道:「站住!」
荀舫頭也不回,只嗤笑一聲。溫嶼跑起來,荀舫跨進西屋,砰地在她面前關上了門。
溫嶼將門捶得哐哐響:「開門!你必須說清楚!」
「溫氏.....」荀舫克制著怒意開口,被溫嶼打斷了。
「溫嶼!」溫嶼不喜歡被稱作某某氏,她有名字,「我有名字,我叫溫嶼,島嶼的嶼,不叫溫氏!你再叫我溫氏,我就叫你荀氏!」
荀舫一愣,島嶼的嶼。
有趣。
荀舫將吃食錢袋放在條几上,門外溫嶼還在憤怒砸門。他打開炒銀杏,剝了一顆吃著,靠在門後的牆上,懶洋洋威脅道:「你再敲個不停,信不信我砍你?」」
溫嶼回過神,想起荀舫是條瘋狗,他真會砍人!
不行,再不能這樣下去,被他發瘋影響到買賣。
溫嶼沉思片刻,轉頭離開,提著油燈去了前面鋪子。
荀舫聽到門外沒了動靜,以為溫嶼被他鎮住,他吃了半包炒銀杏,生炒肺,捏著鼻子捻了幾片羊肉吃。除去渴,手上一股腥膻味,他實在受不住,打開門去灶房。
溫嶼不在灶房,裡面黑漆漆,荀舫摸著回屋,提了油燈過來,看到半碗粥還放在灶台上。
荀舫走出灶房,朝東屋看了眼,窗欞關著,不見亮光。他以為溫嶼睡了,便沒管她,去提了半桶水,點火燒水。
陶罐中的水方滋滋響,荀舫看到溫嶼提著油燈,手上拿著紙筆朝灶房走來。
荀舫本以為她要進門,正面無表情往灶膛里加柴,等著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時,溫嶼腳步一拐,朝正屋方向走去。
到了正屋門口,油燈熄滅了,溫嶼進了屋。
荀舫又一聲冷笑,心道以後決不能再讓著她,免得讓她蹬鼻子上臉。
陶罐中的水滾了,荀舫舀在碗中放涼,瞥了眼剩的粥,漠然別開了視線,決定無視。
以後灶房的鍋碗瓢盆,她偷懶不收拾,哪怕再髒再看不過眼,他亦決計不會碰!
水勉強涼了,荀舫沿著碗邊喝了一口,溫嶼又進了灶房。她一聲不吭,往冷掉的粥中加了熱水,攪和幾下吃了,放下碗,打了熱水端去門外洗漱。
荀舫喝完水,也出去擦牙清洗。溫嶼洗完,徑直回了東屋。他轉頭看到灶台上的碗,頓了下,冷哼了聲。
反正他們的碗筷各自分開,她不洗,又不是他用髒碗。
洗漱完,荀舫留下溫嶼用過的飯碗,回去西屋歇息。
吃食還放在條几上,荀舫準備收起來時,手停頓在半空。
他放在吃食旁邊,裝著錢的荷包不見了!
後院只他們兩人,先前溫嶼進過正屋,生怕被他發現她進了西屋,還鬼鬼祟祟吹滅了油燈!
荀舫怒不可遏,大步走到東屋前,掄起拳頭砸門:「偷兒溫嶼,你也不是人,將老子的錢還回來!」
第15章
門打開一條縫,溫嶼探出半個頭,做出隨時關門的準備,警惕地道:「你是光風霽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偷兒溫嶼!」荀舫揚聲打斷了溫嶼,皮笑肉不笑道:「休想吹捧我幾句,我就能被你糊弄了過去。速速將我的錢還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軟硬不吃,難纏至極,混帳狗男人!
溫嶼在心裡將荀舫罵得狗血淋頭,至於還錢,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既然荀舫誓不罷休,她轉身回去拿著油燈紙筆到堂屋,道:「我們談談。」
「談甚,錢呢?」荀舫上下打量著溫嶼,又朝東屋臥房看去,正想轉身去找他的錢,被溫嶼叫住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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