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辭垮著肩膀,低頭坐著,一邊兒捏著櫻桃往嘴裡擱,一邊朝河裡吐籽兒。
紅潤潤的嘴唇張張合合,顏色看著比櫻桃還好看。
一對暗金色眼珠里投出來的視線,牢牢固定在翕動的嘴唇上。
李青辭吞咽一下,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汁水。
忽然,他嘴裡塞進來一根手指,不怎麼溫柔地攪了攪。
李青辭皺起眉,腦袋直往後仰,舌尖抵著堅硬的手指往外推,同時抬腳去踢煩人的傢伙。
軟熱裹上來時,玄鱗眼神一暗,喉結急促滾動,他猛地摟緊李青辭的腰,當即將人壓在身下。
春情期已經過去了,可是心裡仍是無法自抑的蠢蠢欲動。
玄鱗忍不住想,如果這張小嘴兒能接納他有多好。
這麼嫩,這麼濕、這麼熱,這麼軟,他想像不出來,他被接納的時候該有多舒服。
越順著往下想,那種落寞和失望就愈發強烈。
玄鱗暴躁地搓了搓自己額頭要按捺不住的角,低罵一聲。
他沉下身體,壓在人的身軀上。
嘴裡的手指出去了,李青辭微張著嘴巴,深深喘了口氣,對玄鱗這莫名其妙的舉動,一頭霧水。
他歪頭去看肩上擱著的大腦袋,擰著眉,帶著怨氣詢問:「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我哪惹你了,嘴裡都給我弄疼了。」
玄鱗悶著臉不吭聲。
李青辭等了一會兒,沒等來回答,也沒再追問。
男人渾身透著一股黑氣,看著很不高興的樣子。
李青辭無奈的嘆了口氣,兩隻手摟著他,在他後背輕輕順著。
玄鱗嘴邊溢出極低的呢喃,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和濃烈的不甘。
「你怎麼就是個人呢,還是個公的。」
李青辭沒有聽見這句話,即使聽見了,他也無法改變。
溫熱的手掌耐心輕緩地在寬闊的背上順著,沒一會兒,就安撫了暴躁的雄獸。
玄鱗咕噥一聲,翻過身平躺,跟李青辭肩並肩。
大手牽小手。
李青辭的指腹被搓揉按壓,虎口被掐來掐去。
他看著氣息平和的男人,開口提要求:「我還想吃櫻桃。」
平和的氣息陡然翻滾起來,在一剎那又偃旗息鼓。
玄鱗抬手搭在眼睛上,低聲命令:「張嘴。」
李青辭依言照做。
水嫩的櫻桃懸在空中,排著隊,挨個跳進李青辭嘴裡。
李青辭吃得很開心,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嘴裡溢出一連串輕盈的笑聲。
玄鱗放下手,露出同樣帶著輕鬆笑意的眉眼。
過了一會兒。
天色暗淡,玄鱗詢問:「等會兒想吃什麼?」
李青辭捏著肚子上長出來的軟肉,突發奇想:「我想吃炒田螺,多放花椒和辣子。」
玄鱗一聽,就嫌棄地直皺眉:「那玩意兒髒得不行,還沒肉,吃一盆也不當飽。」
李青辭咽了咽口水,舔著嘴皮子說:「我想吃。」
「就非得吃嗎?」
李青辭默了默,又咽了咽口水:「嗯,我想有一點點想吃。」
玄鱗深深吸了口氣,認命地去給他摸田螺。
他剛起身,李青辭立刻就抓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玄鱗低聲訓他:「你去什麼去,水這麼涼,好好在這兒待著。」
李青辭道:「水不涼,現在都快夏天了,我想和你一塊兒。」
玄鱗不說話,扭過頭不看他這副眼巴巴的樣子。
李青辭當他默認了,扯他的手,開心道:「我們趕緊去摸,回去正好能當晚飯。」
設想的很美好,但實際操作起來誤差很大。
本來玄鱗抬抬手指頭就能摸出一筐田螺,倆人當即就能回家炒了吃。
但是李青辭非要跟他一起用手摸,導致速度大幅衰減。
天色暗下去時,兩個人才摸了一小撮兒田螺。
視線晦暗,看不清楚,眼睛用起來很吃力,李青辭用力眨著眼。
「你那倆眼珠子別瞪了,再瞪也看不清。」玄鱗照著他腦袋扇了一巴掌。
李青辭乾笑一聲,抿嘴不吭聲。
玄鱗拉著他往岸上走:「你在上面待著,我回去拿夜明珠,對了,那珠子你放哪了?這段時間我沒見你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