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辭攥緊手,語氣平常:「我不小心摔碎了,它不亮了,我就放在箱子底下了。」
玄鱗嗯了一聲,也沒在意:「碎就碎了吧,以後給你弄個更大的。」
李青辭道:「咱們走吧,明天再來摸。」
玄鱗朝他臉上吹了口氣:「你不是吵著要吃,虧什麼也不能虧了你這張嘴。」
李青辭噎住,不知道怎麼回話。
玄鱗微微張嘴,吐出一顆明亮的金色珠子。
原本只有指頭大小的珠子,在緩緩上升至空中後,變得如腦袋大小。
投下來的光線極其明亮,一時間,晦暗的河邊恍若白晝。
要不是李青辭親眼看見這顆珠子是從玄鱗嘴裡吐出來的,他還以為天上的太陽掉下來了。
這種景象太過驚奇,李青辭目瞪口呆,都忘了驚嘆。
玄鱗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別在這當傻子了,趕緊摸,回去還要炒熟呢。」
李青辭合住嘴,眼睛直勾勾盯著頭頂的金色珠子:「它怎麼會這麼亮?也太漂亮了!真好看呀,金燦燦的像太陽一樣,但是光線又不刺眼,像月亮。」
「哇!真的太好看了,越看越漂亮,上面還有很漂亮的紋路,好漂亮啊……」
一通抑揚頓挫滿是驚嘆的誇讚,玄鱗還算受用。
他挑眉,哼笑:「再夸,這玩意兒也不能給你。」
李青辭還在直勾勾盯著珠子看,期待道:「我沒說要,我摸摸行嗎?」
玄鱗聽完臉色一黑:「不行,你那倆髒爪子真是看什麼都想摸,快點摸田螺,不然我把這玩意兒收起來,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黑燈瞎火地摸吧。」
「真小氣。」李青辭,撇嘴咕噥一聲,「不摸就不摸。」
玄鱗眯起眼睛,彈他的嘴唇:「嘟囔什麼呢,大點聲,讓我也聽聽。」
李青辭立刻住嘴,討好地朝他笑了笑,快速彎腰去摸田螺。
見人還算乖覺,玄鱗沒計較,他捏捏手指,讓那些個頭肥大的田螺,全滾到他們腳邊兒。
不一會兒。
李青辭系好袖子,拎著滿滿一大堆田螺,滿臉笑容地看著玄鱗:「我們回家吧!」
玄鱗接過他手裡用衣服做成的包裹,面無表情道:「這件衣服以後不許再穿。」
這件衣服穿四五年了,確實也舊了,李青辭順從地點頭。
到家後。
玄鱗將礙事的人推到一邊,操縱水流清洗田螺,來來回回洗了無數遍,把田螺都晃頭暈了,肚子裡的泥沙吐得乾乾淨淨。
他握著鏟子翻炒,鮮香麻辣的味道直撲面門,李青辭一邊燒火一邊止不住地咽口水。
玄鱗聽著他的吞咽聲,簡直沒脾氣了。
真沒出息,竟然饞這種玩意兒。
送上門來進他嘴裡,他都要吐出去的東西。
「哐當」一聲!
玄鱗把盛著田螺的盆兒放在桌上,看著一旁眼巴巴的人,沒好氣地說:「趕緊吃你的吧,別饞得把自己舌頭嚼了。」
李青辭嗯嗯點頭,拿起筷子,夾起盤子上挑好的螺肉。
一旁身旁的黑色身影,臉色比衣服更黑,捻動手指快速挑著螺肉。
李青辭吃了十幾顆螺肉,皺了皺眉,抬手制止玄鱗:「我自己嘬著吃吧,這樣吃起來不得勁兒。」
「你事兒真多!」
玄鱗也懶得伺候,雙手抱臂,斜眼看著李青辭吃。
手笨得要死,沒想到嘴巴舌頭挺靈活,嘬得真起勁兒,嘖嘖作響。
玄鱗盯著他嘟起的嘴唇看,思緒慢慢散開。
這麼會嘬,要是嘬的是他的……
玄鱗別開眼,滾了滾喉結,抬手扶額,低低罵了一聲。
耳邊持續響著嘬嘬聲,時不時響起吸溜聲,隔一會兒,還會發出一道長長的嘶嘶聲。
艷紅色的舌頭伸出一截,在唇邊上下彈動。
李青辭衝著玄鱗吐舌頭,嘴裡直嘶嘶:「好辣好辣!你快給我倒口水。」
玄鱗眯著眼睛,心裡突然竄起一股邪火,他戳著李青辭的腦門,咬牙切齒道:「有時候我是真想扇你。」
李青辭辣得不行,接過他遞過來的涼茶,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他浮起一腦門的細汗,白淨的臉上布滿紅暈,嘴唇更是紅腫得幾欲滴血。
玄鱗見他還在往嘴裡擱田螺,實在看不下去了:「別嘬了,嘴還要不要!去照照鏡子,看看嘴都腫成什麼樣了!」
李青辭不在意,嘴裡不停,含糊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玄鱗匪夷所思:「你怎麼這麼饞!辣成這樣還要吃,你就不嫌難受嗎?」
李青辭快速撥楞腦袋,吐出空的螺殼:「不難受,吃得好爽!你做得太好吃了!」
他舔著嘴唇,朝玄鱗遊說:「你試試,真的好吃,越吃越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