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她並未擊鼓鳴冤,也不說事。」
劉長庸穩步行至衙役門口,文武隨從一左一右頗有威勢。衙役氣息漸弱緩緩往後退開。
「叫什麼名字?」劉長庸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身板。
「我,我叫青竹。」瘦小的身影縮成一團,像是一株被踩過的小草。
「跪堂前,所為何事?」劉長庸眉頭微皺。
小身影嗚著嘴,是有些女生男像,面上孱弱不堪,卻隱隱透著一股子倔勁:「請李大人,去救救我姐姐吧,她說李大哥哥,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
未時至末。
李修臣正陪岳丈林御史品茶,茶室布置精巧,高堂懸掛名畫,室內珍器陳列,紫檀茶几擺放紫砂茶具,珠白瓷盞勾勒紫色祥雲,茶香氤氳,效顰紫氣東來。
修長手指輕捏茶盞,口中醇厚回甘。
林御史望向他細細品味的模樣,嘴角不由上揚。對這個女婿他自然是滿意的,也因自己家的傻兒子太過草包,不說考取功名,就是連自己姓什也搞不清楚,二十好幾不如三歲小兒,故才對嫡女林千嬌格外寵溺些。
午後,林千嬌本在美人榻上小憩,貼身侍女慌張喚她。
醒來先是一頓劈頭蓋臉責罵,後才詢問原由,侍女半分不敢怠慢,說是如蘭要被下獄,已遭府衙收押。
莫說是府衙,就是整個永邑縣,誰人不知,如蘭可是林千嬌身邊最得寵的丫頭,收押她不等於是打林千嬌的臉,怒氣沖沖跑去茶室,好一頓哭鬧。
「女兒才嫁去府衙不足三日,如蘭竟要被收押獄中,下一個收押的,保不齊便是我了?」
第10章 暗起疑雲偽裝
「為父平日如何教導你的,哭哭啼啼哪裡還有半分閨秀模樣?」林御史皺著眉。
「此事小婿並不知情,這便回去探明情況。」李修臣大致猜想,許是如蘭跋扈,開罪了府上的欽差大人,略施懲戒教訓一番罷了,無需自己出手便能讓她長些記性,左右是好的。
林御史自然也想到了令人頭禿的劉長庸,深深看了林千嬌一眼,料定是她錯怪了好女婿。
其中腌臢之處林千嬌心知肚明,當著父親的面也不怕抖出來,定要父親為自己做主才是:「父親有所不知,如蘭真要下獄,女兒斷然不從,只怪李修臣做了好事。」
望向他的眼神充滿失望,聲音帶著一絲諷刺:「成婚前是如何與我保證?萬事以我為先,敬重我,愛護我,絕不對任何女人動心思,可你這麼快就掩不住出狐狸尾巴,未免也太欺負人了些?」
「夫人,定是誤會我了。」李修臣冷靜的不太像她的丈夫,面上笑意寡淡。
林千嬌心中一寒,他雖善於偽裝,可假的終究是假的,對自己的耐心也少得可憐,從前還當他是君子顧節,自持有度,經此到要重新看他了,試探道:「夫君不好奇,如蘭因何被捕?」
李修臣眸中掠過一抹陰戾,腹誹:區區賤婢,便是死了又與我何干?
「如蘭這丫頭深受夫人教誨,機警靈敏,想來並未犯下什麼大錯,待我回去與劉大人解釋一二,定然不遺餘力保她。」
言外之意,你可要搞清楚,抓她的人不是我,準備幫你的人才是我。
「哼哼。」林千嬌冷笑兩聲:「烏衣巷中,你那外室好不可憐,正等著夫君去見她最後一面呢。」
李修臣眸色沉了下去,壓抑著一股深深惡寒,眉宇間陰霾漸濃,卻在看向林御史時只餘一絲不安,神情如往常般溫和,慢條斯理道:「岳父大人,此事怪我,烏衣巷穢混之地,上任後巡察過幾次,巷裡有些老弱乃我同鄉,不過稀鬆關照,沒想到竟令夫人誤會了。」
「嬌兒,你究竟惹出了什麼麻煩?」知女莫若父,林御史嗅出一絲不妙,若是平常,她胡作非為,即便真的傷了人,也是『雞鳴狗盜窮凶極惡』之人,費心按個罪名,總能遮掩周旋的,如今被欽差大人揪住辮子,那個如蘭,也不必再保了。
林千嬌細細交代,認定李修臣上任前便與烏衣巷的賤人好上了,說是那賤人的爹爹嗜賭成性,無錢平帳時險些遭人打死,混帳這才搬出知縣大人與她女兒相好,妄言只需寬限一日,找知縣討了錢便可把欠債還上,一日後他果真還了錢,且,他們家窮匱至此,那賤人已然二十好幾,為何還未出嫁,不就是捱著當外室,好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林御史聽聞女兒派如蘭毀了別人的臉,正欲囑咐她咬定此事乃如蘭一人所為,她全不知情。
府衙竟來人傳喚她了。
***
府衙大堂。
一抹瘦小的身影跪在堂下,蔫吧著身子。旁側如蘭含胸低眉,心裡正是忐忑。
李修臣等人趕到時,如蘭不由的跪直了些,非但未思己過,反是趾高氣揚了起來。
見禮賜坐後,欽差劉長庸環視眾人,目光鎖定林千嬌,神情肅穆,沉音問她:「見了本官,為何不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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