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當官的年紀太小了,十五歲的官員,大部分人還在汲汲名利於鄉試,她已經是大明頭一份的六、元、及第的狀元,她進內閣行走的年紀,不少閣老家中的孩子都還沒考上進士呢,對這種擠擠都可以當自己孫子的人,自然是沒什麼話好說,能如此看護愛護亦然是不錯了。
都說她升官快,但她也當了二十一年的官了,這已經是大部分普通官員能夠到的最長年限了,但江芸的仕途卻只進行到一半。
許逵震驚,有一瞬間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嘴硬說道:「反正現在就流行這個樣子,沒開玩笑,您要是這次回京了,你回京看看,大都是您這年紀的才留鬍子,我們這些年紀的都是不留鬍子的,我夫人也說當年挑中我就是因為我雖然長得不白也不清瘦,但是沒鬍子,瞧著乾乾淨淨的。」
孫燧搖頭:「怪不得我那小兒子這些年也死活這不要留鬍子,還嚷嚷要買一件紅衣服,烏木簪子,還要學穿道袍,整日不好好讀書,神神叨叨的。」
「南北兩京現在都流行這些。」許逵嘟囔著,「我也有,但我夫人說我穿起來不好看。」
孫燧搖頭:「罷了,也算是趕上一回你們年輕人的時興了,不過,王都御史不是自己也留著鬍子嗎?」
「他說自己臉長,留鬍子好看。」許逵隨口說道。
說完他又覺得不對勁,和孫燧對視一眼。
「都說江閣老年少時格外貪玩,總惹是非,每任老師見了都是愛恨交接,對了,那個王伯安也不例外。」孫燧慢慢吞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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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起事,南昌內部就不能留有二心的人。」李士實對朱宸濠說道。
朱宸濠點頭:「過幾日就是我春耕,我請南昌全部官員來府,你到時候帶人直接把不肯忠於我們的都殺了便是。」
既然覺得起義,那示意要把後方整理地乾乾淨淨,李士實對此並無異議,甚至要求葛江把軍隊裡的人也都篩選一遍。
葛江冷笑一聲:「早就把不乾淨的釘子拔了,老子也是殺過不少錦衣衛的人了。」
「如此我們還需要一個名頭,不然師出無名。」李士實又說道。
朱宸濠站起來,來回走動片刻後說道:「我早前聽聞一樁前朝舊案。」
他也不等其他人提問,繼續說道:「你們可聽聞先帝在位的最後一年,有個叫鄭旺聲稱朱厚照的生母是他的女兒,宮女鄭金蓮,後來三法司、東廠、錦衣衛聯合辦案,此案雖為密審,但我聽聞孝宗曾親自審問了鄭旺和王宮女,可見此事說不定也是有些原因的。」
「但我聽聞是當年張家國舅實在跋扈,陛下為敲打張家之意。」李士實猶豫說道,「後來鄭旺被內廷赦免,又後來聽聞他鬧事,朱厚照直接以妖言罪判其斬刑。」
「哪有如何。」朱宸濠冷笑一聲,「空口白牙的事情,可不是任由他人說的,誰不知道陛下是徹底厭棄的張家,我們只要說是奉太后密詔,說皇位上的這人只是一個平民的孩子,如今任由牝雞司晨,顛倒陰陽,導致國家多次聲亂,如今我們清君側,只為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是了,我們的人在京城傳信過來說,現在張家門庭很是冷清,張太后久病多久,已經許久不見人影了,哪有當年的輝煌。」葛江說道,「不若我們聯繫張家,徹底裡應外合。」
朱宸濠眼睛一亮:「未必不可,張家兄弟怕也是恨透了江芸。」
「當務之急,是先把南昌處理乾淨。」李士實提醒道,「保證後方安全才是。」
「黎循傳還是沒找到嗎?」朱宸濠回過神來,不悅問道,「如此大的隱患,竟然這麼久還沒找到?」
「只要他冒頭,我們必殺之。」葛江冷笑一聲,「只怕他自己也怕死了,不敢出來,再說了,他一個讀書人,又有何用。」
朱宸濠還是憂心忡忡:「此人對江芸格外重要,我定要殺了他祭旗的。」
李士實是真怕了江芸這個名字,殿下一涉及到這人,就跟魔怔了一樣,大小事都分不清了。
「那就先用其他人祭旗,我親自去請孫燧和許逵,若是他們不服,直接那他們祭旗就是。」他說。
朱宸濠點頭,但還是對著葛江說道:「你親自帶人在府內在搜一遍,人肯定沒走,一定是躲起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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