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皺了皺鼻子:「順道回來看看的,周姐老早就帶人回去了,她說要趕緊回去穩住局面,免得那個陰陽怪氣的張嵐要使下作手段,秦知府這人也不太靠得住。」
「那你還回去嗎?」周鹿鳴問。
江渝有一瞬間的啞然,站在原地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我,我想回去,但……」她猶猶豫豫說道,「我也不懂。」
江芸芸笑說著:「那就回去吧,蘭州估計也要熱鬧一番的,但只要抱緊肅王大腿,想來能一切安然無恙。」
「周姐姐也這麼說的。」江渝嘟囔著,看了江芸芸一眼,「那我需要守孝嗎?現在也走不了啊。」
江芸芸拍了拍額頭:「哎,把這事忘記了。」
「那就先待著吧。」江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也想要仔細想想著未來的路怎麼走的,我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了。」
江芸芸聽得直笑。
周鹿鳴看著兩人,半晌沒說話。
「舅舅,你怎麼還是個啞巴。」江渝說完自己的事情,就開始操心別的事情,只是說出來話沒大沒小的。
江芸芸拍了拍她的腦袋。
江渝眼珠子圓滾滾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好久沒看到你們了。」周鹿鳴反而輕鬆下來,笑說著,「有些想你們,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哦,那你多看看我們。」江渝大大咧咧說道,「晚上一起吃飯,一會兒就熟了,我要去玩一會兒了。」
「去吧。」周鹿鳴笑著點頭。
角落裡又剩下江芸芸和周鹿鳴兩人。
「小時候臉上還肉嘟嘟的,現在怎麼都這麼瘦了。」周鹿鳴嘆氣說道。
「能養回來。」江芸芸笑說著,為他到了一盞茶,「舅舅瞧著也瘦了。」
周鹿鳴也跟著笑了笑:「沒關係,也養得回來。」
「舅舅現在還在林家做事嗎?」江芸芸隨口問道
「做的,但現在不在外面了,叫我去管裡面的事情了。」周鹿鳴摸了摸腦袋,「也算輕鬆一點,免得印刷坊總有人來,也耽誤工作。」
「是因為我的事情?」江芸芸問。
周鹿鳴連連擺手:「不不不,是阿姐臨走去京城時,秦夫人找她說了幾句話,後來我的工作才變的,也不是你的問題,我也覺得一直和人打交道太累了。」
江芸芸眉心微動。
——她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來,葉追喜是怎麼找到這麼多徽州人的。
—— ——
周笙一聽這事,為難地揉了揉手帕:「怎麼說起這事了?都過去了。」
江芸芸把人攔住,抱臂,眯眼:「葉姑娘文文弱弱,雖說我們去徽州有船隻直達,但她這一路上怎麼走的還挺快的。」
周笙見這事瞞不過去了,只好嘆氣說道:「秦夫人幫的忙。」
江芸芸露出瞭然之色。
「她怎麼好端端摻和這件事情上了?」她很快又生疑,「按理,不說避之不及,也該袖手旁觀才是。」
周笙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整個人透出『我有秘密』的欲言又止。
江芸芸眼睛一眯,腦袋伸了過來,就差貼著她的臉了,警覺問道:「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周笙把她的腦袋推開,嘆氣:「反正就是人家幫了你,你好端端問這麼多做什麼。」
江芸芸眼珠子一轉。
秦歲東是個合格的商人,這些年林家的版圖擴張,早已超過書坊,從筆墨紙硯開始,借著陸運和海運的便利,以及和江家若有若無的關係,簡直是無往不利。
但江芸芸也絲毫不懷疑,若是她真出什麼事情了,讓林家出手也是極難的,這一點倒也無可厚非,商人逐利,一群人的身家性命掛在他們身上,自然是要學會趨利避害的。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次江芸女扮男裝的事情被揭穿後,就算一件大事,天大的事情。
就連江芸芸的師兄都噤若寒蟬,不知如何開口,林家要是這個時候作壁上觀,排除自己和江家的關係也不奇怪,偏她入了局。
那可就太奇怪了。
江芸芸把周笙堵在門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她幫了我都沒關係,那我問問豈不是更無關緊要,說說看嘛。」
周笙簡直是被人磨得沒脾氣了:「你這孩子……」
江芸芸一聽,用腳關了兩扇門:「關起門來說,不礙事,我肯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