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還沒說話,就被江芸芸拽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看。
「追喜去徽州找人簽字,寫陳情表就是秦夫人的主意,她還找了很多家丁沿途保護,後來衙門那邊聽說後,也讓衙役送她們入京。」她低著頭,簡單說道。
江芸芸點頭,隨後追問道:「秦夫人怎麼好端端幫我們?」
周笙沒說話了。
江芸芸瞭然:看來這問題出在這裡。
「你不會跟秦夫人簽了什麼不平等條約吧。」
周笙連連搖頭:「秦夫人人還是很好的。」
「那她就是純好心。」江芸芸質疑。
周笙跟著點頭:「這些年多虧她照顧呢,我在這揚州才能這麼自在。」
江芸芸長長哦了一聲。
周笙悄悄鬆了一口氣。
「所以……」江芸芸的腦袋立刻擠了進來,緊盯著周笙看,「我是女人,她也下注?」
周笙嚇了一跳,被這猝不及防的呼吸亂了心跳,腦袋往後倒去,紅著臉,慌不擇路說道:「女人,女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江芸芸大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她,直把人看得坐立不安,這才施施然坐了回去,摸著下巴:「林家有什麼出息的女兒嗎?不是就一個林思羲嘛,沒聽說其他房有什麼厲害小孩啊。」
周笙惱怒站起來,伸手把江芸芸推走:「怎麼如此促狹,你快離開。」
江芸芸一頭霧水被人趕走了。
日子開始平靜下來,來圍觀的人也逐漸少了,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時間久了也耗不起,加上門口守門的人實在兇悍,舉起大拳頭就是一頓揍,拖到衙門,知府還拉偏架。
五日後,周笙飯後問要不要去給江如琅掃墓時,三個江家孩子都沒說話。
「那算了,我去看看,面子上也要過得去。」她也不強求。
「我去看看吧。」江漾想了想站起來說道,「不算好的,但也不算壞,也該知道到底埋在哪裡。」
周笙點頭。
「那我也去。」江渝連忙說道,「我和江漾一起。」
「我不去。」江芸芸打了哈欠,「伯虎來信說這幾日有重要事情尋我,我得在這裡等她。」
「怎麼這麼困,都在家休息了也不好好睡。」張道長震驚。
江芸芸沒說話,突然懶懶抬眸掃了一眼周笙,大聲嘟囔著:「查了查林家的族譜……」
周笙頭也不回就走了。
下午,周笙就帶著兩個女孩走了,陳墨荷和樂水都緊張跟了過去,錦衣衛自然也分去幾人,免得有人不太識趣來鬧事。
江芸芸躺在椅子上搖搖晃晃,馬上就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備年貨,揚州今年格外冷,昨日下了一場雪,雖不夠大,但也能蓋住地面一層,一踩一個腳印,小狗們玩得不亦樂乎。
江芸芸抱著小狗玩,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小僕緊張去開門。
只是還沒見到這個人,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江芸!」
「唐伯虎。」江芸芸歪頭看了過去,「怎麼變成這樣了?張夢晉,你怎麼也來了?」
唐寅變化極大,乍一看和記憶中風流倜儻,囂張跋扈的年輕人大為不同,他變黑了,整個人卻多了絲精氣神,眼睛明亮,舉止從容。
張靈更是明顯,當年初見時他身上總有文人頹廢萎靡的奢華美貌,今日一見那些頹唐消極被一掃而空,依舊美貌,但美貌中少了些憤世妒俗。
「曬的,當官可真難當啊。」唐伯虎一看她,就忍不住嘆氣,「你這小老虎怎麼回事,這精氣神瞧著也太差了,年紀輕輕怎麼如此憔悴。」
「我就說當官哪有不累的,其歸這小臉一點肉也沒有了。」張靈跟著嘆氣,接過張道長遞來的凳子,「瞧著也太瘦了,怎麼還有白髮,可見這官確實沒什麼意思,我們辭得也對。」
江芸芸敏銳問道:「你們是任滿回京途徑此地,還是辭官回家了?」
唐伯虎咧嘴一笑:「辭官了,這官不想當了,沒意思,我唐伯虎算是把這輩子的委屈都受了,這官誰愛當誰當,沒了你,更不想當了。」
江芸芸看向張靈。
張靈點頭:「我本打算與你同進退,這幾年真的是捏著鼻子和這些同僚打交道,現在你歸鄉了,那些人嘴裡三棍子每一個好屁,我就索性也不幹了,不瞞你說和他們呆久了,我都覺得晦氣。」
江芸芸看著一臉認真的兩人,無奈嘆氣:「當年考得也很辛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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