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發現從這裡竟然還能透過小小的窗戶看到一枝丫綠油油的樹葉。
劉瑾來的時候,江芸芸正坐在地上看著窗戶下投射下來的樹影。
「呦,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芸也有這麼落魄的時候啊。」他一來就忍不住陰陽怪氣說道。
江芸芸笑眯眯說道:「還行,畢竟我們劉太監更落魄的時候,我也是見過的。」
劉瑾臉色一黑。
「還沒恭喜我們劉太監逃出生天,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進司禮監呢。」江芸芸也跟著挖苦著。
真是熟悉的嘲諷口氣啊,劉瑾氣得眼前一黑。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劉瑾罵道,「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
江芸芸懶洋洋說道:「死活肯定是知道的,倒是劉瑾你啊,以後還有的累呢,下次可別太囂張了,回頭可沒人救你了。」
劉瑾破口大罵:「我們太監的事情要你一個文官開口,你算什麼東西。」
江芸芸沒說話,開始抽出一根稻草干開始編小動物。
她手指看著靈活,奈何手藝一般,編出來的東西有點四不像。
「這動物你瞧瞧像不像您,四不像。」劉瑾挖苦著,「文官文官做不成,女人女人也做不成,男人也不要你,太監也擠不進去呢,到頭來一事無成,真是倒霉死了。」
江芸芸一聽,笑得直拍地:「是是是,是這個道理,要不還是說你們太監看得透。」
劉瑾也跟著哼哼唧唧:「你的處境可比我這個做太監的還要倒霉呢。」
江芸芸嘆氣:「確實是這個道理,做女人的,還比不得做太監呢。」
劉瑾覺得自己被罵了,又好像沒有,一時間瞪著她沒說話。
「劉公公特意來陪我解悶的嘛。」江芸芸不浪費稻草了,把手裡的小東西小心翼翼放在床鋪上,開始換了個方向,正兒八經看向劉瑾。
她這一轉過來,劉瑾本來還得意洋洋的樣子立刻收了幾分,下意識有些畏懼。
「找我來做什麼?」江芸芸問。
劉瑾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來告訴您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呢。」
江芸芸挑眉:「那肯定不是好消息,說來聽聽吧。」
劉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你想不想活?」
「想啊。」江芸芸想也不想就點頭說道。
「那我這有個辦法,您聽不聽。」劉瑾誘惑道。
江芸芸立刻愁眉苦臉說道:「那不想的。」
劉瑾不笑了。
「倒不是我不信任你,就是瞧著目前這事沒有你們太監什麼事情。」江芸芸和和氣氣說道,「要是朝廷真有消息,那也是找個文官告訴我,再不濟還有錦衣衛呢,要你一個小太監出來做什麼,所以我猜這是你自己想的,然後告訴陛下,陛下被你哄住了,也跟著答應了,也就是你們內廷自己的主意。」
她一臉無奈:「一個辦法要是好辦法,那肯定能宣之於口的,肯定是能通過外廷,通過內閣才能更好服眾,那現在看來,那這件事情就很難是個好事情。」
劉瑾徹底笑不出來了,甚至連擺個表情出來敷衍一下都有些為難。
「不是,你……」他忍不住齜牙,「哎,我老早就聽人說你是紫微星,能掐會算的,你別真是啊。」
江芸芸哭笑不得:「這才是胡言亂語呢。」
詔獄實在太過昏暗,牆面的燭火只剩下瑩瑩微光,照得兩人的面容都陰暗不明,空氣中是腐朽陳舊的味道,唯一的光亮就是那扇窗戶。
微弱的光落在江芸手上,越發顯得手指修長白皙,好似玉雕一樣精緻秀氣。
劉瑾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人,突然嘆氣,同情說道:「說起來,你可比我這個太監可憐,我好歹還有個盼頭,你這輩子算是完了。」
江芸芸笑:「司禮監確實是個好位置。」
劉瑾分不出到底是不是在陰陽怪氣,因為江芸芸總是笑臉盈盈的,和和氣氣的樣子。
「其實你何必和那些臭男人們在一起呢,那些當官的都不是好東西,你好的時候,其歸長其歸短的,你現在不行了,一個個大門緊閉的,對,就那個一直賴在你家的張道長,吃了多少閉門羹啊,還挨打了呢,真是可憐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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