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百戶腳步一轉,胸有成竹說道,「順著她們的想法走兩步,看看到底這幾家有什麼問題,對了,這個綢緞店裡應該也有帳本,你去拿來,注意看有沒有暗本。」
周家屋內
周笙見人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以為……」她半晌沒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只能雙手合十擺了擺,「不礙事,是曹家的事情而已。」
「曹家真的跟黏人的鼻涕一樣,哪哪都甩不開。」陳墨荷冷冷說道,「這次好端端攀咬我們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是啊,這事不是一查就能知道嗎?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啊。」周笙也頗為不解,心有餘悸說道,「說起來,我昨日做夢夢到一條大蛇,就盤踞在樹上看我,心裡一直很害怕。」
「算了,不說這種晦氣東西了。」陳墨荷安撫著,「我們最近也不要開業了,正好也讓大家都休息休息,今年夏布大家趕工也都累了。」
「好,也快月末了,那就先把這個月的工錢先提早發了。」周笙點頭,「對了,讓鹿鳴最近也不要出門了,別盯著其他地方了。」
「還有,那個綢緞店?」周笙想了想猶豫說道,「好端端怎麼就這家店被曹家咬上了?」
「夫人是覺得這家店有問題?」陳墨荷神色微動,「我這就去看看。」
「只怕錦衣衛已經過去了。」周笙仔細說道,「我們不要摻和進去,你去坊里,又或者店裡小二那邊去問問掌柜平日裡如何?別自己這邊出了問題,耽誤了其歸。」
陳墨荷嚴肅點頭,提點了幾句丫鬟僕人們,就抓緊時間出門辦事了。
周笙安靜地坐在石凳上,小狗也跟著乖乖地趴在她腿邊,院子裡只有風吹過凌霄花牆的窸窣聲。
如今是五月底,凌霄花已經斷斷續續開始開花了,紅艷艷的一朵朵小花一簇簇開在一起,還有沒開的花骨朵也顯眼地冒了出來。
周笙沉默著,突然嘆了一口氣。
小狗立馬站了起來,貼著她的小腿蹭了蹭。
—— ——
曹家
曹老夫人前年開始就身體不太利索,今年過了年,她就開始精神不好,時不時起不了床,需要靜養。
——她的年歲到了。
曹家的事情她徹底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在幾日前,她一直覺得自家兒子雖然並無大才,但至少能守住這份家業,等江蒼長大,等下下一代中有人能挑起大梁。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的好大兒可以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造假、錢!
他竟然去做這些殺、頭的買賣。
老夫人自錦衣衛離開後就眼前一黑暈倒了,整個曹家更亂了,有不少僕人已經開始偷偷逃走了。
等三日後,老夫人醒了過來,沈媽媽一臉憔悴地陪在她身邊,扶著她餵了一口人參茶。
兩位相伴多年的主僕對視著,無語凝噎。
「我蔣凌雲年輕時爭強好勝,是萬萬沒想到,要死了,還有這一遭的。」她靠在沈媽媽懷裡閉著眼,喃喃說道。
沈媽媽一聽,直接垂淚說道:「如何關小姐的事情,是小輩們不爭氣罷了。」
蔣凌雲睜眼看著床邊的花紋,沉默著。
沈媽媽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家小姐額頭的冷汗,一臉心疼,哽咽說道:「小姐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蔣凌雲這一生都格外要強,生為長女,她不肯草草了卻一生,自小爭強好勝,不肯低一次頭,不能落後他人一步,自己選的夫家,自己做的生意,這才攢下如此大的家業,可誰知道到頭來養出來的兩個孩子卻一個不如一個,甚至要斷送整個曹家數十口人的性命。
「哭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這口氣。」蔣凌雲低聲說道。
沈媽媽連忙說道:「什麼咽不咽氣的,小姐快別胡說了。」
蔣凌雲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微動:「那畜生呢?」
「老爺在門口跪著呢。」沈媽媽嘆氣,「其餘人都不准他們隨意走動了。」
蔣凌雲看著冷冷清清的院子,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要走就走吧,免得生了異心,反而麻煩。」
沈媽媽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小姐考慮得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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