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懂什麼醫術啊,內閣為什麼要他們考核我們!」劉文泰對著方賢抱怨著,「回頭要是看我們不順眼,說不定直接找個藉口把我們都罷官了,誰不知道這些高高在上的文官最看不上我們伎術官了,例不過五品,牢牢把著四品的大門。」
方賢鎮定安撫著:「聽聞江學士性格正直,且陛下也非這樣的人。」
劉文泰還是氣得直咬牙。
方賢看了他一眼,不解問道:「聽聞你最近一直心事重重的,可是家裡有事。」
劉文泰低著頭敷衍:「沒事,入夏了,總是心情煩躁。」
方賢摸著稀疏的鬍子:「治病救人可不能被天氣阻礙,若是心情不好,我給你抓服藥吃吃。」
「算了,我去盤一下庫房裡的草藥。」劉文泰起身說道。
方賢笑著點頭,看著他走遠了。
「這種小人,院使對他還這麼好,一下子害了兩個尚書,還有臉堂而皇之出現在太醫院,我們太醫院現在這麼不招人待見,這人就是主因。」一個中年太醫抱著一大疊書走進來,不悅說道。
「曄燦,口舌之語慎言。」方賢打斷他的話,「你侄子來太醫院找你好幾次都沒找到你,你得空去見見他,別耽誤了正事。」
「知道了,昨日他來我家了。」沈熒也不遮掩,直接說道,「說是這次考試關乎草本重修的人選選拔,要我做好準備。」
方賢笑著點頭:「你看這個就是劉院判一力促成的事情。」
「那也只是為了自己。」沈熒撇了撇嘴。
方賢是個好脾氣的院使,只好轉移話題:「不知可有打聽出江學士打算如何考核。」
沈熒搖頭:「不知道,別看我那侄兒和江學士關係好,江學士公私分明,嘴巴很緊的。」
「也是應該的。」方賢點頭,「聽聞江學士做事公平,不會出錯的。」
「在院使眼裡,這天底下長得好看的,都是好人了。」沈熒抱著書又走了。
方賢一本正經說道:「江學士我見過,面相極好,眼睛明亮,不會是壞人的。」
—— ——
江芸芸開始了四地跑的日子。
早上去詹時府點卯,然後去翰林院晃一圈,最後去內閣上班,最後還要去太醫院翻看書,不知道是不是再找出題的題目。
劉文泰遠遠看到她就殷勤迎了上來:「江學士,又來看題目啊,」
江芸芸每日都來,一開始還不少人等她,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各自散了,也就劉文泰堅持不懈每日都在等她。
——江學士的脾氣真好啊!
劉文泰忍不住想著。
「太醫院藏書頗為豐富,前幾日看了幾張方子,今日忍不住也想來看看。」江芸芸笑說著,「劉院判忙自己的去吧。」
「不忙不忙,我還是給江學士帶路吧。」劉文泰殷勤說道,「我們太醫院沒有什麼好茶,只是瞧著江學士似少血色,特泡了養氣活血的藥來。」
江芸芸不好意思笑了笑:「這多麻煩人。」
「不麻煩,不麻煩!」劉文泰見她喜歡,笑得合不攏嘴,「我們該做的,江學士這次要找什麼藥方啊。」
江芸芸笑說著:「想找幾方滋陰降火,和營解毒的藥方。」
劉文泰眼睛一亮:「有的,有的,我這就帶江學士去找。」
江芸芸捧著那幾張藥方,笑說著:「瞧著和我之前看的熱盛陽實瞧著有幾位相似。」
劉文泰暗笑他不懂,但還是耐心解釋著:「病症粗看差不多,細看就不一樣了,一般需要滋陰降火,和營解毒,大部分都是有些虛了,不能下重藥,熱盛陽實則是滿的,要泄。」
「原是如此。」江芸芸摸著藥方一角,「虛的人吃點補,滿的人少吃點,是這個意思嘛?」
劉文泰連連搖頭,得意說道:「錯了,要反過來才是,虛的人吃了補可是會出大事的。」
江芸芸摸著藥方的手一頓,冷不丁扭頭去看他。
劉文泰被她猝不及防看了一眼,臉上笑意驟然消失,原本還覺得壓了江芸一頭的得意,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劉院判。」江芸芸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好醫術啊。」
明明她在笑,但劉文泰頭皮發麻,嘴皮子都在打顫:「不,不敢當。」=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