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驚無險地出門了。
「沒想到劉閣老對劉尚書還挺維護地。」陳寬忍不住酸溜溜說著。
朱祐樘含笑:「老師雖有些脾氣,但性格最是剛正。」
陳寬垮下臉來。
「這些駙馬都尉是如何得知名單消息的。」一個小黃門借著給人研墨的動作,天真問道,「瞧著消息也怪靈敏的。」
原本低下頭的陳寬瞬間看向小黃門。
小黃門低著頭,低眉順眼地站著。
朱佑樘被這話點醒,瞬間陷入深思。
陳寬欲言又止,慌張說道:「說不定是兵部的人自己泄露的。」
朱祐樘擺手:「不可能,劉尚書多謹慎的人。」
他想了想:「查,去查,仔仔細細地查。」
—— ——
兩日後,江芸芸溜溜達達去給太子殿下上課的時候,正聽到詹事府里有人在恭喜焦芳榮升禮部左侍郎。
焦芳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合不攏嘴,就連見到江芸芸也一臉和氣:「呦,這不是江學士嘛。」
江芸芸也跟著笑眯眯說道:「左侍郎好啊。」
焦芳更高興了。
「聽聞陛下也賞了你銀錢和布匹,哎,雖說不是升官,但有錢也是極好的。」焦芳安分不了一會兒,又開始說不中聽的話了。
江芸芸也不生氣:「當然還是錢好,畢竟我還年輕嘛。」
焦芳不笑了。
——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江芸爺爺了,估計還有剩的。
王鏊忍不住笑了,但很快又板臉:「江學士,你上課要遲到了。」
江芸芸長長哦了一聲,背著小手跑了。
焦芳氣得直咬牙。
「和年輕人計較什麼。」王鏊慢慢悠悠說著,「不說比我們的兒子了,比孫輩說不定還要差幾歲呢。」
焦芳更不想笑了,直接甩袖離開了。
費宏不解:「好端端和他置什麼氣。」
王鏊捋了捋袖子,淡淡說道:「一想起驢舌頭也能說話了,聽不得而已。」
費宏無奈一笑:「這人可記仇了,算了,要是熬得住,說不定是下一任呢。」
王鏊撇了撇嘴。
—— ——
沒多久,一份帖子送到江芸院中,當時江芸正在和今年的新科進士,之前在揚州一起相處過得葉相、楊果等人說話。
之前江芸芸一直閉門不見客,直到殿試結束,庶吉士的選拔都結束了,這才開始接收帖子。
吳寬年紀大了,之前科舉的變故,嚇得他一出考場就病了一場,如今一聽考試考卷考生這些字就忍不住心悸,所以見了幾個人也就不見了,讓他們直接去找江芸。
他有意做個人情。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年紀大了,身子大不如前,過幾年估計就要退了,要這個座師的虛名已經沒用,不如給自己小孩徒弟等人結個善緣,把這個座師的名頭給江芸,而且認了年輕有為的江芸做座師,肯定比他這個一隻腳邁進棺材的小老頭有用。
所以江芸芸過上了白天上班,晚上交際的日子,忙得不得了,還要抽空和人討論學問和世面上流行的哲學理論。
沒錯,現在的讀書人其實已經開始批判程朱理學的天理是萬物的本原,但也有人不贊同陸王心學的萬事萬物皆出於心,總之都是很有想法,且一個個都要說出來的人。
所以他們興致勃勃去看江芸芸,企圖得到她的見解時,江芸芸只能微笑著不說話,故作高深。
她信的東西,在這裡十有八九屬於大逆不道。
這一輪輪的大浪淘沙的交談,江芸芸還真撿到幾個神童天才了。
這一屆中一個叫王廷相的,開封府儀封縣人,她最是滿意,讀書以經國濟世為務,大膽創新,非常有銳進的改革思維。
還有不少人也都很好,瞧著很有讀書人的銳氣。
「好多神童啊。」江芸芸關上門後和樂山感慨了,「真是令人羨慕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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