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撇嘴:「外面的人都這麼說的,可不是我胡編亂造的,你就說說這樁樁件件,哪裡不對吧。」
「全都不對。」江芸芸篤定說道,「焦芳有子,理應避嫌。」
「可之前你科舉的時候,陛下都不曾要李閣老避嫌。」沈墨反駁著。
「這如何能一樣!」江芸芸不悅,嚴肅說道,「在此之前,我和李閣老的關係並不密切,且我和李閣老年紀相差之大,拜師時間也相隔很長,這可和父子血親不一樣。」
沈墨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又不好開口,只好說道:「且當你這個有道理,那你是不是比考生們都年紀小吧,是不是大明目前最年輕的座師吧。」
「讀書靠的又不是年齡,我也是辛辛苦苦讀書讀出來的,且我當狀元的年紀本就小,其實算起來也當了七、八年官了,歷經兩地官員,本就和正常官員一樣的履歷,何來最年輕狀元是好事,最年輕座師就不是好事情了?」江芸芸反問。
沈墨又語塞了。
江芸說的自然都有道理,奈何他這人自小就是風雲人物,做什麼都能引起轟動,不然也不會被打發到邊遠地區兩次了,還能轟轟烈烈回來了,這樣的人就是出門吃個飯都能被人圍觀。
「反正,反正外面都這麼說的。」沈墨低著頭,喪氣說道,「你別告我狀了,劉首輔本就覺得我過分活躍,你這一告狀,我就要被趕走了。」
江芸芸話鋒一轉,溫和說道:「沈兄哪裡的話,我也不過是好奇問問而已,我看李閣老就很喜歡你啊。」
沈墨蔫噠噠地看了他一眼:「李閣老誰不喜歡,他性格最好,但要是你回頭跟他說我欺負你,他肯定第一個要把我趕走的。」
李東陽這人護犢子,稍微了解點的人都知道,尤其是護江芸,劉健罵江芸,李東陽那雙炯炯的眼睛都能盯過來看一眼的。
江芸芸聞言只是笑:「可不是這麼說,李閣老對誰都好春風化雨,只要你們都好好做事,平日私下裡,他最沒架子,你這好端端誹謗同僚,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兩人說話間,就聽到三位閣老說話的聲音傳來,沈墨慌裡慌張準備走了,奈何運氣不好,被走路帶風的劉健抓了個正著。
劉健最不喜有人在上值期間到處走動說話,立馬沉下臉來:「寧王世子妃的玉牒寫好了嗎?」
沈墨苦著臉,低著頭:「沒寫好。」
「兵部的題奏可寫好了?」
「沒,沒……」
「碑額呢?」
沈墨不敢說話了。
劉健板著臉:「什麼都沒做好,就來閒聊,內閣是讓你來閒聊的!」
沈墨落荒而逃。
劉健板著一張臉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飛快的舉起三本摺子:「兵部紀功草擬好了,秦王的祭書寫好了,世子的襲爵折也拿到了。」
劉健被堵住嘴巴了,無話可說,只能硬邦邦地嗯了一聲。
身邊的李東陽無奈搖頭。
謝遷打趣著:「你這個主考官剛回來,工作倒是一點也沒耽誤啊。」
江芸芸咧嘴一笑。
三人一同入內,各自坐下。
「那康海文風古樸,有秦人之風。」謝遷說。
李東陽點頭:「內容言之有物,確有本事。」
「只是瞧著性格狂放不羈。」劉健不敢苟同,「我聽聞他和李夢陽關係極好,是個不精不細的人。」
邊上的江芸芸耳朵一閃一閃的。
劉健不經意一看,忍不住咳嗽一聲。
江芸芸只好低下腦袋,裝耳聾。
「想聽就聽,這人不是也是你選出來的嘛,我聽聞你本打算讓他做會元的。」李東陽順勢開口。
江芸芸這才把腦袋拔起來,露齒一笑,為自己解釋著:「只是在幾張卷子比較中,更傾向這人的文化造詣,言辭有古意,看內容也非泛泛之談,頗有世間之分,是個有理想抱負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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