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陳哪裡不清楚?
楊守陳太清楚了啊!
但楊守陳忍不住的好奇啊!
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江芸到底什麼態度。
是和之前的硬剛到底的風格,還是這三年學會了世故圓滑。
現在這京城,誰不好奇!
奈何這人四兩撥千斤的樣子實在討人厭,怪不得得罪的人真不少。
「下官可以去翰林院和大理寺報導了嗎?」江芸芸笑問道。
楊守陳不能丟了面子,只好含淚揮手:「去吧。」
等人走遠了,他把東西一卷,打算去找黎同僚聊聊天。
——不是青梅竹馬嗎!半夜睡一起沒說道說道幾句。
江芸芸先去的翰林院,一進來自然是拉風的注視,但沒有人主動上來打招呼,只走過前院的時候,顧清和毛澄聽了消息匆匆趕了過來。
「好久不見,瞧著瘦了,也黑了。」顧清看著面前長高的人,含笑說道,「也變了。」
毛澄站在一側沒說話。
「還行,瓊山縣特別熱,沒有冬季,除了雨季就是大太陽,熱得很。」江芸芸在眾人微妙的打量中,氣定神閒笑說著。
「我帶你去你的官舍,你之前的那間正好也沒有人,你就還那一間吧,真沒想到你還能回來。」顧清喟嘆道。
翰林院清貴很大一個程度在於難進。
即便你考試考得好,這次進去了,但只要出去了,可就再也進不去了。
這次把江芸重新塞回來,也是有些輿論風波的,但是內閣沒說話,學士們也沒說話,大家再多的抱怨也只能在私下說說,甚至對外還要保持和顏悅色,畢竟翰林院就這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江芸芸走在兩人中間:「嫂子身體好些了麼?」
顧清露出笑來:「好多了,你引薦的那位談小大夫醫術真好啊。」
江芸芸笑了起來:「談小大夫還在京城嗎?」
「說是家中有事歸家去了,可是有事尋她,不若直接寫信還快些。」顧清說。
江芸芸搖了搖頭,隨口說道:「給家中姊妹問問。」
毛澄突然冷哼一聲。
江芸芸看了過來。
顧清想是明白他要說什麼,連忙說道:「都是人呢,回去再說。」
毛澄垂眸,一板一眼問道:「談小大夫是南直隸常州府無錫,你姊妹就在南直隸揚州府,何來要你多問談小大夫的蹤跡。」
江芸芸也不生氣,笑著解釋道:「我家人和談小大夫並無聯繫,所以我才想著我出面,並無其他意思。」
毛澄打量著她,還是沒說話:「那你的海貿也是這樣欺上瞞下的?」
江芸芸驚訝:「為何這麼說?」
「祖宗之法不可廢,你這是學那個王介甫?」
王介甫就是北宋赫赫有名的王安石。
不少人終於按耐不住看了過來,興致勃勃。
江芸芸認真地看著他:「那你衣服小了也不會換了嗎?」
毛澄皺眉:「我何來這麼說。」
「土地越來越少是事實,人口越來越多也是事實,一塊糕餅自己吃完了所以不給後人吃,這不道德,更有違太祖當年初心,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可現在沒有田了,也沒有屋,瓊山縣的土地丈量,我問心無愧,也敢拍著胸脯保證至少清理出半數的田地,完完全全,沒有侵占一分,全都歸還原主,可就是這樣還是有大量的百姓沒有田。」
江芸芸聲音微微提高:「衣服小了只能做大,現在沒有新布料,所以就用能用的布匹補上去,這個道理大家想來也都懂,祖制自然不可變,但太祖的制度已經被人扭曲了,不開海貿自然可以,只要全國土地能恢復到八百萬頃自然可以不去搞什麼海貿。」
顧清一驚,連忙拉著江芸芸的袖子:「你瘋了,說什麼土地的事情,海貿便說海貿。」
江芸芸嘆氣,口氣一軟:「我是瓊山縣的縣令,當時丈量土地後,所有土地加起來有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三畝,比之前登記照冊的多了六千畝,可瓊山的人口卻早已翻了番,這些土地如何能養活這麼多人,內有生黎不容於漢,外有倭寇時時侵擾,百姓連肉都吃不起,若是百姓再因為吃不上一口飯而拿起刀,那就是我這個縣令失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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