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看著他拎著骨頭,氣沖沖站在門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菜知府情況如何?」江芸芸笑問著。
顧仕隆哼哼唧唧說道:「還在喘氣,但只剩下喘氣了,說是病得厲害,不過卻又躲在帘子後偷偷吃雞腿,諾,這個我搶的。」
江芸芸聽得直笑:「是那個太監去找他了?」
「嗯,不過沒見面。」顧仕隆點頭,「菜知府先一步暈倒了。」
「那看來這個李如也不過如此。」江芸芸笑眯眯說道。
顧仕隆歪頭:「什麼意思啊?」
「就是,他碰上我,會比南京的那個小守備還要倒霉。」江芸芸自信一笑,「且讓他再興風作浪幾日。」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啊?」顧仕隆眼睛一亮,好奇湊過來,「跟我說說唄,我還偷了一個雞腿給你吃。」
「自然是送他一個作奸犯科大禮包。」江芸芸背著手溜溜達達出門了,「走,吃飯去,吃飽了才有力氣揍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作奸犯科大禮包的前期準備工作不少, 江芸芸這幾日埋在書房裡寫各種各樣的信,樂山也跟著跑得團團轉。
「那個魯斌是十年前來的,我算算日子,和符穹前後腳呢, 你說他們有沒有關係, 我覺得不可能沒關係。」
「那些商戶真的去請罪了, 好幾個呢, 就是不知道符穹那邊什麼態度。」
「那個珍珠太監是上一個皇帝就在這裡了,不過一開始沒做這麼大的官, 好像就是小太監, 後來說是攀上京城裡的大太監才做到這個位置的,他上一任太監啊,好像有一天採珠的時候, 發生百姓暴亂, 被人踩死了。」
顧仕隆每天都溜溜達達跑進來說著自己打聽出來的消息, 事無巨細, 就差爬人家床底下聽了。
江芸芸每聽一個消息就寫一份信, 五日時間寄了十封信出門。
「為啥不給太子寫信啊?」顧仕隆終於忍不住問道, 腦袋趴過來,小聲慫恿著, 「讓他把那個李廣抓起來。」
「那我用什麼名義去跟太子說這些事情呢?」江芸芸反問。
顧仕隆迷茫地嗯了一聲:「就寫信去說啊,你們不是認識嗎。」
「那我等會就麻煩事纏身了。」江芸芸解釋著,「每一件事情要在這件事情的邏輯中解決, 不能越過去,當日珉王的事情能蔓延到這麼大, 就是陛下不願意聽信三法司的意見, 反而派出錦衣衛來調查, 但錦衣衛並不是這套官員體系的人。」
顧仕隆不解:「不是都是當官的嘛?有什麼區別?」
「譬如張修,他是官員,所以要通過官員的機制去解決,我寫信給士廉,是請他幫忙去看一下這人的歷次考核,然後給敬止寫信,是因為他在御史台工作,後續彈劾需要他幫我在朝堂上聲援,寫信給通政司的左通政言明此事,是為了讓此事能在恰當時候上達天聽,這才是這件事情正確的處理流程。」
「我作為官員上奏,御史打擂台,通政司上達天聽,內閣會對此有所答覆,從而讓陛下知道這樁陳年血案,到時候自有官員下來勘察,這件事情便能順利在朝廷整個體制內流轉,從下傳達到上,再讓上整治到下,是一個不會被人詬病,且能得到一個很好處理的辦法。」
顧仕隆聽得坐直了身子。
「可這樣時間線也拉得太長了,萬一中間有變故怎麼辦?萬一那個壞人又找上其他人了呢,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的,這不是就脫罪了嗎。」顧仕隆仔細想了想,還是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直接找太子把李廣那一脈的人都拔掉不就好了,又快又方便。」
「這可是佞臣才會幹的事情,去藉助不受控的力量去摧毀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那這個力量到最後也會摧毀你,自來哪個佞臣不是藉助皇權長大,但最後又被毀滅在皇權之下。」江芸芸看小孩懵懂的樣子,自覺肩上有了責任,又繼續說道。
「就像你以後襲爵,有人討好你,想要你手裡的一文錢,你覺得是小錢無所謂,所以放任自由,那個人的野心就會越來越大,到最後想要三文錢,五文錢,甚至是一兩銀子,一百兩銀子,等你在一百兩銀子時回過神來,那他已經得到了一千兩銀子,事已至此,那你會如何?」
顧仕隆不高興說道:「那我肯定要殺他啊,那些錢肯定都是不義之財。」
「可你看一開始,他從你這裡得到的只是一分錢而已。」江芸芸比劃出一根手指。
顧仕隆看著她眨了眨眼,隨後眼睛一亮:「哦,就是那個……慾壑難填!」
江芸芸豎起大拇指:「真是聰明!」
顧仕隆得了表揚更開心了。
「去玩吧。」江芸芸把人打發走,「順便去看看張易整天都在做什麼?好幾天不見人了。」
「和那個牛鼻子老道一起,每日都神神叨叨的,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不知道幹嘛去了。」顧仕隆嫌棄說道,「瞧著也是要出家了,嘴裡整天無量天尊保佑,我一問就跑了,真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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