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這個椅子小了!」菜株野惱羞成怒,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肉,又看著確實小了一圈的藤椅,憤憤罵道,「管家!管家!給我換個大椅子來!」
管家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連忙帶著忙活了好一會兒。
江芸芸站在一側,安安靜靜地看著菜家人慌亂的動作。
菜株野站在對面,也沒說話,肥碩的身子在此刻好似一座大山。
等一切塵埃落定,菜株野一屁股坐下去,沒好氣說道:「真是反了天了,你一個知縣問我一個知府借錢了,我沒錢,我們衙門哪來的錢,你自己捅的簍子你自己去解決,我可不管。」
江芸芸嘆氣:「我也知道是為難知府大人,但這不是想著去雷州之前先問問您嗎?」
菜株野的目光忍不住瞟向那一串圓潤潔白,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珍珠身上,不解問道:「去雷州做什麼。」
「我之前得罪了糧商,他們肯定不願意借我糧了,所以我就想著問您借一下,但您現在也不同意,我只好去雷州打打秋風了。」江芸芸一本正經說道。
「怎麼個打秋風法?」菜株野謹慎問道。
江芸芸沒說法,但是撥弄著珍珠的手指明顯加快了不少,那雙大眼睛珠子好像能說話一樣。
菜株野看得眼前一黑,恨不得現在立馬再摔一下把自己摔暈,免得再看見這個混世魔王,真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頭疼。
「聽說他們都很有錢,我和太監們的關係也是不錯的,劉瑾您認識嗎?太子身邊的長隨,我和他關係可好了!」江芸芸天真說道,「太監們說不定都是認識的呢,肯定能借錢來。」
菜株野自然不認識什麼劉瑾,但太子身邊的長隨這個身份他是知道。
他甚至知道江芸要是現在過去不僅打秋風打不到錢,還可能會挨一頓打。
因為據說太子身邊選人的時候,李廣的人一個也沒塞進去,又聽說還有一個不識趣的小黃門走了他的路子,但是反手不認了。
可以說這個身份和李廣以及他下面的人有著大糾紛,私下見面估計都能動手的那種。
「江芸你也太自信,別平白挨了打也不知道。」菜株野沒好氣說道,「你換個地方打秋風去。」
「那去布政使借款?」江芸芸異想天開設想著,「我瞧著鄧巡撫人也是極好的。」
菜株野聽得是身子一陣冷一陣熱的。
「我覺得……」他虛弱開口,「你再想想。」
江芸芸愁眉苦臉:「我這初來乍到的,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認識的人,說起來其實是和知府大人最是熟悉的,可現在知府衙門自然沒有錢,那我也不好多多加為難的,總不好讓菜知府為我憂心。」
江芸芸就是有這個本事,便是剛才再生氣,被她這麼軟話一說,那簡直是如沐春風,一顆心又開始朝著她偏過去了。
「哎哎,你還缺多少,我說來我聽聽。」 菜株野苦悶坐著,「我看看衙門裡有沒有。」
「一千兩……」
「太多我可是沒有的,什麼!!一千!!」 菜株野眼皮子一翻,給面子地暈過去了。
江芸芸幽幽站在他邊上,居高臨下打量著面前這個遇事就知道躲起來,昏聵無能,但至少不是殺人如麻,性格兇狠的人,笑說著:「要是知府大人覺得錢太多了,下官到有一個好主意。」
一隻肥膩的手抓著江芸芸的衣擺,哆嗦了好幾下。
「好主意嗎?」他虛弱問道。
「自然是的。」江芸芸輕輕扶起知府大人。
少年身上有皂莢的香氣,在微寒的風中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那雙手被珍珠纏著,微微用力時,珍珠繞在皮肉上,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哪裡更白更瑩潤。
菜株野腦子還不清醒,但手下意識想去摸美人的手。
江芸芸眼疾手快把人按了下來,重重靠在躺椅上,隨後後退一步,微笑著說道:「知府不若去和海南衛砍砍價。」
菜株野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
—— ——
「這能行嗎?」顧仕隆背著小手跟在江芸芸身後,隨口問道,「他剛才裝死都不願意睜眼看你。」
江芸芸轉著手中的珍珠,笑說道:「瓊山縣是瓊州納稅的大頭,我這邊上不了船,海南衛就不會出發,菜株野其實也不是昏聵,他只是太在意自己的官位了,要不給我一千兩,這我也無所謂,要不就是去砍砍價,把稅賦安然送上船,保住自己的烏紗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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