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人們說他是個瘋子確實不假,這人的目光太過冰冷卻又無辜,在他眼裡,所有人的姓名大概和他日常打獵時的獵物並無區別。
殺人如殺雞,冷血又無情。
「你願意指認呂志,我可以讓你痛快的死法。」江芸芸說道。
德龍塘聞帕保搖了搖頭:「按照漢人說法,他是我的伯伯。」
「可他並不把你當侄子。」吳萩忍不住說道,「哪有伯伯叫自己的侄子去幹這些殺頭的買賣,我瞧著他是討厭你才是。」
德龍塘聞帕保想了想,竟也點了點頭:「他確實不喜歡我,因為我是黎人。」
吳萩聽傻眼了:「那你,你還,幫他啊。」
德龍塘聞帕保點頭:「因為有錢。」
吳萩聽得眉頭緊皺,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一臉頭疼,甩鍋說道:「你問,你問,這人好奇怪啊。」
江芸芸的目光和德龍塘聞帕保對視著,各自沒有先一步移開視線。
野外遇到危險,若是不想死總是要評一下的。
「所以你今日是當死士的?」江芸芸問道。
德龍塘聞帕保想了想點頭,冷不丁說道:「昨日巫師說我若是此番離寨會有血光之災。」
江芸芸笑著點了點頭:「說的還挺準的。」
德龍塘聞帕保手中的刀緩緩提了起來。
吳萩倒吸一口冷氣。
與此同時,空氣中弓箭被拉緊的吱呀聲齊齊響起。
驚雷劈過漆黑夜幕,照得所有人的臉色都為之一亮。
「你不為你母親考慮考慮嗎?」江芸芸低聲說道,「她知道你來這裡嗎?」
德龍塘聞帕保眉心微動。
「我想著,臨死前,你們母子也許有話要說。」江芸芸和氣說道。
德龍塘聞帕保臉色大變。
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顧仕隆的聲音。
「真的,你兒子就在裡面,他要做壞事,你勸勸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這裡是哪裡啊?」一個強裝鎮定的女子聲音響起,「他要做什麼壞事?」
德龍塘聞帕保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猙獰起來,他死死盯著江芸芸,二話不說,抬刀就沖了過來。
江芸芸一把推開礙事的吳萩,反手從腰間抽出長刀,擋住了殺氣騰騰的一擊。
只是德龍塘聞帕保的力氣大到驚人,憤怒之下的攻擊讓兩人相交的刀身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江芸芸瞬間就聽到自己胳膊發出不爭氣的嘎啦聲。
「你要是敢碰江芸,我就殺了你娘。」顧仕隆見狀,立刻抓著黎族女人的胳膊,厲聲威脅著。
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拜保任由那把傘歪到一處,漫天風雨迎面而來,打濕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她茫然地『看著』一切,那根骨簪在風雨中搖搖欲墜。
屋內,德龍塘聞帕保的目光看著被江芸芸扣在手心的茶盞。
「砸了。」他咬牙說道。
江芸芸手臂都在顫動,但還是面無表情質問道:「現在知道怕了,做壞事的時候難道沒想到會有暴露的一天。」
「砸了!砸了!」德龍塘聞帕大聲怒吼著,「我叫你砸了。」
他手中的匕首幾乎要貼著江芸芸的面容,冰冷的刀鋒映襯出江芸芸冷汗冒出的側臉。
只有一寸的距離,這把刀就能削下江芸芸的一層皮。
偏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後退一步。
「德印保。」拜保在風雨交加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忍不住高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好啊,你怕你娘。」回過神來的吳萩,立馬大聲說道,「保他娘,他殺人,他要殺我們的小縣令,你快罵他!罵他啊!」
德龍塘聞帕保聞言,立刻把地上的椅子朝著他踢過去。
「等等……殺,殺人了」吳萩也顧不得體面,一咕嚕躲到桌子下面。
椅子砸在牆上,牆壁被磕出大洞,隨後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聞帕保。」拜保聲音驟然提高,抽走髮髻上的骨簪,抵在自己的脖頸間,「你若是不來娘這邊,娘便死在這裡。」
顧仕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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