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和爹確實給了他錢,爹給的不值一提,祖父在得知之後住在徐家後,只給了八十兩,直言若是過了殿試再送錢來。
祖父為官節儉,要求子孫也不能奢華,黎循傳的錢自然也花得很小心,他給兩位師兄買了見面禮就花了三十兩,錢包一下就侷促起來了。
江芸本來是個窮鬼,但她在之前應天府鄉試中壓自己考中解元,大賺了一筆,生活短暫富裕了,不過按照她花錢的速度,沒錢也是遲早的事情。
他輕輕冷喝一聲。
江芸芸耳朵一動,立馬又誘惑道:「哎,去麵食店你拿著條子隨便點,你不是覺得北京的麵食很好吃嗎。」
條子類似於現在的菜單。
黎循傳吃人嘴軟,一肚子火也沒說話了,哼哼唧唧說道:「開門,我看看祖父有沒有給你送什麼好東西。」
江芸芸悄咪咪探出腦袋,殷勤笑說著:「不生氣了?」
黎循傳別彆扭扭瞪著她。
「來來來,看我的禮物。」江芸芸笑眯眯把人拉進來,順便把企圖擠進來的顧麼兒推出去,「你去找別人玩去。」
顧麼兒含恨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了,氣的直跳腳。
遠處的祝枝山笑說著:「還是芸哥兒哄人有辦法,一個楠枝,一個麼兒,隨便一哄就都哄好了。」
眾人齊齊點頭。
顧麼兒堅持不懈在抓門,企圖擠進去。
「麼兒,來我們這裡吃東西啊。」顧清見狀招呼著,「有你愛吃的奶酪哦。」
顧麼兒扭頭看著他,隨後也屁顛屁顛便跟著他走了。
「不和他玩了。」他牽著顧清的手,憤憤說道。
「哎,希望能堅持到晚上吧。」王獻臣嘲笑著。
屋內,江芸芸和黎循傳盤腿坐在床上,中間是那個圓鼓鼓的包裹。
「裝了什麼,這麼多?」黎循傳吃驚地摸了摸包裹,有的地方軟軟的,也有的地方摸上去很硬。
江芸芸打開包裹,裡面大大小小還有無數個包裹堆在一起,她見了直笑:「跟拆盲盒一樣。」
「盲盒是什麼?」黎循傳不解問道。
江芸芸隨手拿起一個小的,放在手心點亮著,開心說道:「是驚喜啊,是他們給我準備的驚喜啊。」
她把手中的包裹打開,裡面是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穿著竹青色的絹衣,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樣子。
「瞧著很像你啊。」黎循傳說。
江芸芸拿出信封一看,上面是唐伯虎的字跡。
「他倒是有閒情逸緻。」黎循傳盯著那龍飛鳳舞的名字,笑說著,「這個木偶難道是自己雕的?」
「不是他雕的。」江芸芸打開信封看了看,臉上露出開心地笑來,「是平安給我做的。」
黎循傳驚訝:「平安是誰!」
江芸芸把南京的事情簡單說了幾句,還特意強調著『平安可不傻,他唱歌可好聽了,而且陪麼兒玩,也很有耐心的』。
「那好可惜,原本這麼好的人……」黎循傳接過木雕看了看,遺憾說道,「長得可真像你,瞧這個眼睛彎彎的。」
江芸芸把那份代筆的信仔細看著:「徐家老夫人把他們母子送去漳江了,他們本來就要開發海運,那邊也需要人,還能遠離南京,求一個安心日子過。」
「那個小守備太監受到懲罰了嗎?」黎循傳又問,「若是還活著,那可真是大隱患。」
「只聽說他被召回北京了,太監的生死也不是我們,乃至官員可以決定的。」江芸芸解釋著。
黎循傳嘆氣:「當今仁厚,想來也是沒死的,這些太監真難殺啊。」
自來讀書人就是和宦官不對付的。
江芸芸倒是不贊同,神秘兮兮說道:「我倒是聽說太監門派系也很多,他一個從小南京守備灰溜溜下來的人,怎麼可能討得了好,推薦他的人,肯定是一想到這人要是出現在陛下面前,那自己識人不清的事情就是如鯁在喉,若是別人再一挑撥,自己說不定也要被陛下討厭了,所以留一條命遠遠打發到別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且南京那個大守備太監,也只是長得和善而已。」江芸芸篤定說道,「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可沒有把事做大做小的想法,只有做絕的想法。」
黎循傳聽的一愣一愣的,隨後也跟著點頭,一臉佩服:「你一向看得清。」
江芸芸把信封小心翼翼放到邊上,漫不經心說道:「而且那個蘇州衛指揮張欽已經流放了,之前很多不作為的官員也都接連貶官了,聽說藉機換了不少人,一件事情想要盡善盡美肯定是不行的,如今平安母子可以平安活著,徐家願意護她們一生,那些做了壞事的官員太監也都受到處罰了,我們能做也只能這樣了。」
黎循傳嘆氣:「我就學不來你的氣量,碰到不平之事可以這麼勇敢,一點也不畏懼那些權勢滔天的人,現在結果其實沒有這麼滿意,那個太監是主謀,至少也該被千刀萬剮,可現在不管是還留著一條命,還是留個全屍,你還是能坦然接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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