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解元。」許昌從門口走了進來,目光在不成樣子的小院掃過,「當真是無法無天不成?」
「無法無天?」江芸芸微微一笑,「哪裡比得不上令郎。」
許昌隨意一笑:「他又如何?他只是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如何無法無天,倒是你在我府中無法無天,我若是一份彈劾,你的功名怕是保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龐大的身形帶來巨大的影子,他每走一步,地上的碎石便係數粉碎,就連地面也微微震動。
顧仕隆警覺地提劍站了起來。
「你可打不過我,顧公子。」許昌垂眸看著還不到自己腰間的小人,冷冷一笑,「我看在你爹的份上,今日可以對你既往不咎,可你也別得寸進尺。」
顧仕隆面無表情握緊長劍,然後冷笑一聲:「若是因為打不過就不試一下,那我和懦夫有什麼區別。」
「好狂的小兒。」許昌大笑一聲,面露讚許之色,「果然是顧將軍的兒子。」
「但我今日可不是與你說話。」許昌抬手,想要撥開他的劍。
那手指看似輕飄飄的,顧仕隆的手背卻瞬間青筋隆起。
「讓開。」許昌面無表情說道。
顧仕隆眉心緊皺,緊咬牙關。
「讓他過來。」江芸芸低聲說道。
顧仕隆沉默片刻,這才泄了力氣,讓許昌走了過去。
「你倒是大膽。」許昌站在江芸芸面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若是惡意是刀,江芸芸此刻已經被這人捅了好幾次。
他太高大了,好似一座山,站在她面前時,那影子便能把人密不透風的籠罩住,連著呼吸都帶著兵戈的冷氣。
「若是不大膽,今日也不會攬下這件事情。」江芸芸笑了笑,「但我若是做了一件事情,那必定是要心滿意足的。」
許昌譏笑著:「心滿意足?瞧不出江解元竟然如此天真,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事情。」
「聽說你在林家拿著大明律侃侃而談。」他似笑非笑,「今日可準備拿這些說服我。」
江芸芸也跟著笑:「自然不會。」
「那你今日在我家,在許府,怕就不能如意了。」他居高臨下看著她,冷笑一聲,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肩膀。
江芸芸抬眸,注視著他的瞳仁微微一笑:「蘇州衛的指揮使換人的消息,想來你應該是聽過的。」
許昌的動作一怔。
蒲扇大的手在她耳邊停了下來。
手掌滾燙的溫度便是隔著那一層也能傳了過來。
「這麼冷的天,這股西北風會不會刮到揚州啊。」
兩人四目相對。
許昌眉宇一冷。
江芸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威脅我?」他的手輕輕放在江芸芸的肩膀上,隨手撫開一片落葉,似笑非笑,「我可是聽著這些長大的。」
「粗人,最不愛聽的就是這些了。」
江芸芸也跟著笑,巍然不動說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此事,想與您討論一番而已,只是覺得您在如此業務繁忙間還要過來,想來也是為這個兒子頭疼。」
「聽聞你在我家。」許昌笑,「如何不著急,想著可要來好好招待你。」
江芸芸對他的威脅視而不見:「那可真是讓總兵費心了。」
「不費心,只要你打算好如何出去,我就送你一程。」許昌的手輕輕握在他的肩膀上,和氣說道,「可我脾氣也不好,所以你要悠著點。」
那肩膀是這麼瘦弱,只要輕輕一捏,就能輕而易舉地粉碎。
他的手指只是微微用力,江芸芸脖頸間的那一圈白狐絨毛便開始痛苦扭曲著。
「爹。」江湛失神喊道。
許昌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說道:「婦道人家,回屋子呆著。」
「他和夫君發生衝突都是因我而起。」江湛上前一步,強忍著恐懼說道,「他年紀小不懂事,若是要罰就罰我。」
「你欺負江芸做什麼,人是我打的。」顧仕隆大怒,隨後反手把即將上岸的許敬一把捅回水裡。
巨大的水花濺起,濺濕了所有人的衣服。
顧仕隆發狠,劍尖直接壓著許敬的脖子在岸邊,厲聲說道:「放開江芸。」
許敬立刻發出不似人聲的喝喝聲,臉頰也逐漸湧上血色,手指在水裡劇烈撲騰著。
「芸哥兒是解元。」江湛依舊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他若是做錯事情,爹直接扭送衙門及時,只是若是上了私刑,巡城御史定會把事情鬧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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