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卷子!」
士兵立馬走了過來,原來是那人想喝水不小心打翻了水壺。
八月的應天府熱得厲害,號房住了這麼多人,位子也小,空氣不流通且悶熱,很容易精神恍惚,若是身體不好的,中暑也是有可能的。
江芸芸見士兵把人帶出去,那人還掙扎著想要留下來,卻被那士兵拎小雞一樣拖走了。
——卷子壞了,那自然就不能寫了。
江芸芸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她的水壺被她放在地上了。
水放在腳邊,那可是自小考試養成的習慣。
她一邊想著,一邊去看判題。
五道判各有各的複雜,江芸芸不僅要把事情捋清楚,還要把犯法的人繩之以法。
第一個案子就是糊塗官錯判案子,害死三人。
起因是有個紈絝子弟流連青樓後失蹤了,家中爹覺得是兒媳和堂弟私通然後報官了,糊塗官沒有審理就把用刑,死了三人後意外發現紈絝子弟是在青樓消失的,這才發現審錯案子了,然後紈絝子弟又回來了,原來是看中了一個美人,跟著人出船去了廣州,現在回來了,縣令糊弄行事後,把重傷的兒媳放回去,結果兒媳自殺了。③
這個案子縣令肯定是有問題的,要移交御史台,最輕的是降級,最嚴重的則是丟帽子。
那個紈絝子弟打板子也是逃不過的。
江芸芸引用大明律的吏律和刑律中的斷獄,捋清楚來龍去脈後,這才下筆斷案。
五道判題都不難,考得都是考生對律法的熟悉。
江芸芸非常自信。
—— ——
「只有你覺得不難。」出了考場後,徐經幽幽說道,「我每次學大明律都覺得頭疼,很容易記混,這次那個官員辦案賄賂的幾種情況我就沒分清,只寫了五種。」
江芸芸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考過去了,就不要想了,還有最後一場呢。」
她走到門口,遠遠就看到黎家的馬車,高興說道:「老師的車來的真早啊。」
「徐叔也來接我了。」徐經面無表情說道,「少給我炫耀。」
「我不是炫耀。」江芸芸一本正經說道,「我這是明說,我老師對我真好。」
她嬉皮笑臉說著,一點也不怕拉仇恨。
張靈冷笑一聲:「也不知那天是誰一臉喪氣跑回來,說老師趕你走了。」
江芸芸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蹦蹦跳跳走了。
「哎哎,公子!」人群中傳來喧鬧聲。
江芸芸順勢看了過去,只見曹家的僕人正驚慌失措地叫著,圍著一個地方。
曹蓁正一臉慌亂從馬車上走下來。
江蒼!
江芸芸愣在原地。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曹瀾抱著臉上泛出不正常紅暈的江蒼上了馬車,隨後馬車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江蒼的身體也太差了。」徐經湊過來說道,「聽說以前在寶應學宮經常帶病讀書,教導們都嚇壞了,勸也勸不住。」
「這樣讀書遲早熬壞身子。」祝枝山嘆氣。
江芸芸低著頭沒說話。
「你管他的事情。」張靈把人扒拉回來,對江芸芸說道,「還不去找你的老師。」
江芸芸哦了一聲,最後忍不住說道:「他好像比我之前見得還要瘦了。」
祝枝山無奈說道:「那也是他家人操心的,你快去吧。」
「你可有不舒服。」金旻也看到剛才的慌亂,擔憂問道。
江芸芸笑眯眯舉起胳膊:「強壯!」
金旻噗呲一聲笑起來。
「你來南京這麼久,可有去過曹家?」黎淳冷不丁問道。
江芸芸眨了眨眼,緩緩搖頭。
「曹蓁不喜歡我,我做什麼要湊過去。」她不解問道。
黎淳嘆氣:「禮物也該送去一份的,曹蓁到底是江家的主母,你名義上的母親,哪有經過南京卻視若無睹的。」
江芸芸低著頭沒說話。
黎淳繼續說下去:「東西我給你買好了,等你考完試就找樂山送過去,不能落人口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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