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的文,竟然沒一句好話。
她心裡升起一股勝負欲。
許是被老師提點的那股氣一直沒有消退下去,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卻又違背不了這個世道,這件事情,她不能去怪老師,更不想去懷疑自己。
又或者這三篇的文字口氣實在太過教導,一個個都用長輩的口氣來提點她這個無知小兒,到底是誰,這麼大的口氣!
江芸芸憤憤提筆,打算一一反駁過去!
你說我有法家嫌疑,法家怎麼不好,秦朝若是商鞅沒有變法,怎麼可以富強,開國皇帝哪一個不是立國先立法,人心不古,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先設定框架,才能徐徐圖之。
你說我讓民生沸騰,百姓不得安寧,卻不知就是因為法律有漏洞,為官者鑽法律漏洞才會讓百姓生活無法改善,安民之道,在於察其疾苦,而非言語激勵。禮為導,法為路,兩者看似殊途同歸,但細究下來,失禮之人不會有懲戒,但違法之人並要嚴懲,若為民,法為尺度,禮為約束,並無不對!
你更推崇禮法,可到最後周朝還是被秦所替代,事情發展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一成而不可變,故君子盡心,要求人心一直向善太難,不如完整律法,約束人心。
她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直到子時過半才堪堪停筆。
這只是三篇初稿,她仔細檢查了一下邏輯,確定沒問題這才停筆,準備明日再好好潤色,爭取文辭簡約。
辯論,我必不可能輸。
——來自大學辯論社社長的自信。
—— ——
江芸芸今日賴了一炷香的床才匆匆爬起來,不曾想周笙竟然起了個大早,過來看她了。
「你怎麼來了?」江芸芸喝著牛奶,一臉驚訝。
周笙見她嘴邊一圈白色,用帕子擦了擦她嘴邊的水漬,笑說著:「喝這麼急,小心嗆著。」
二十七八歲的女子已經有了女人的豐腴,猝不及防靠近時,江芸芸先一步紅了臉,自己接過帕子呼嚕了一臉,一張小臉被擦得紅撲撲的。
「怎麼這麼用力。」周笙心疼說著。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江芸芸含含糊糊問道。
天色剛蒙蒙亮,往常紫竹院裡就她這個院子的人醒得早。
「昨日見你睡得晚,所以想來看看你。」周笙擔憂說道,「功課很多嗎?」
江芸芸早早就發現,周笙是一直陪著她一起熄燈的。
「不多,我做的有點慢。」江芸芸撓了撓腦袋,「你下次早點休息,不要等我了。」
周笙只是笑了笑:「怕你早上起不來,所以來看看。」
「吃飽後一定要慢慢走,別岔氣了。」她仔細叮囑著,又理了理她胡亂穿起來的衣領,「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再給你做幾件新衣服,天熱了,換透氣輕薄一點的。」
江芸芸嗯了一聲,目送她離開後,才摸了摸腦袋。
明明按現實算,周笙的年紀和她差不多,偏偏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被照顧的感覺。
她太溫柔了。
江芸芸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雞蛋,把剩下的牛奶咕嚕嚕喝完,就起身準備去上學了。
樂山及時跟在他身後。
兩人出了江家大門,一直沉默的樂山這才說道:「您叫我打聽的事情打聽清楚了。」
江芸芸嗯了一聲,放慢腳步,和他走在一起。
「周服德確實是去年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失足掉下水裡摔死了。」樂山直接說道。
江芸芸雖然早就聽周鹿鳴說起,但此刻消息確定,心裡終於有種塵埃落定的想法。
賭鬼,總是死了好。
「大年三十,他跑出去賭博了?」她皺眉問道。
「大家都說是去賭博,因為是去西門的那條水路邊不小心淹死的。」樂山解釋著,「雖說揚州城門過年期間不會關閉,但他們家在句城塘附近的杏花村,大半夜走路到揚州城可要一個多時辰,那一帶路面上都是河道,伸手不見五指,走路不安全,不然也不會出意外,只是不知為何大半夜突然起了賭博的念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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