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想順著人流擠出去,奈何背這個大書箱,人又矮,格外顯眼。
找茬的人大概是心情不好,心生惡意,就伸手想去扒拉他。
江芸芸差點被推得一個踉蹌,幸好唐伯虎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撈起來,順手提溜到自己身後起來。
「欺負小孩算什麼男人。」唐伯虎直接罵道,「還真當人多可以勢眾不成,這麼愛顯擺,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禮義廉,這副對聯你明日掛你家門口,定讓你揚名揚州城。」
「這人罵你無恥。」有狗腿殷勤說道。
那人大怒,一腳把人踢開:「我聽得懂。」
江芸芸聽迷糊了:「我沒聽懂。」
「一到七,忘記說八了,所以是忘八,孝悌忠信禮義廉,少了個恥字,所以是無恥。」祝枝山笑眯眯解釋著。
江芸芸哇了一聲,夸道:「你這罵人,高級啊。」
唐伯虎得意地搖了搖扇子。
「敢罵我!」那人大怒,對著狗腿子們吩咐道,「打死他。」
書櫃後的林徽對好帳,從帳本里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問道:「打秀才要受什麼刑來著。」
「我知道,要打十個板子。」江芸芸舉手,積極說道。
她讀書前可以特意查過要是考中秀才能有什麼好處,什麼免除賦稅,有人伺候在她眼裡都是虛的,但見官不跪,不能上刑,倒是實打實的好處!
至於若是秀才無辜被打了,打人者到底挨不挨打就要看縣令知府了,一般來說只要秀才無錯,縣令大都會懲戒打人者,給讀書人一個交代,也為自己博得好名聲。
秀才好啊!
真是一個好秀才!
我一定努力考上!
林徽見她突然興奮起來,只覺得好笑。
狗腿子們猶豫了,看向自己少爺。
「這是我爹弟弟的大兒子。」林徽出了櫃檯介紹著,「林御。」
那人仰著頭入了門內。
江芸芸有點想走,但又實在是好奇,就偷摸摸躲在唐伯虎後面,小心張望著。
「喝醉了酒,來我這裡耍酒瘋。」林徽挑眉,譏笑著,「家中又沒錢,打算來我這裡乞討。」
——哇,好毒的嘴。
江芸芸扒拉著唐伯虎的袖子,腦袋伸得更外面了點。
林御果不其然,大為受辱,雞爪子用力敲了敲桌面,然後疼得直捂手。
江芸芸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笑屁啊。」林御惱羞成怒。
「哈哈哈哈哈,怎麼不能笑。」唐伯虎立馬護短說道,「就笑,你再笑一下。」
「我是秀才!祝枝山也是!」他見林御一臉憤怒,搖著扇子,特意強調著。
江芸芸莫名覺得好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笑,所有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空氣中瀰漫著快活的氣息。
林御臉上青白交加。
「大公子大公子,正事正事。」貼身小廝連忙拉著即將暴怒的大公子,連忙說道。
林御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一眼江芸芸:「我不和你一個小孩計較。」
江芸芸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這事本來我是不打算給你掰扯的,但你這些年照顧書店也有些功勞,我也只好多嘴兩句,你可是庶子,你娘是我伯伯買回來的妾侍,伯母膝下無嫡子,如今伯父伯母先後去世了,這間書店和壽芝園可都不是你的了。」那人趾高氣昂說道。
江芸芸吃驚,楞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法律還有這個規定?」
唐伯虎直接搖著扇子大聲說道:「法律沒有,人有,不要臉就是厲害一點的。」
林御大怒:「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還不給我滾。」
祝枝山和和氣氣地選了一張椅子坐下:「還真走不了,如今借居此處。」
「那我是來找他們玩的。」江芸芸好奇心戰勝一切,擠著唐伯虎坐下。
唐伯虎嫌棄極了,但還是替她把書箱卸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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