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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蒼隱晦打量著黎淳。

黎淳並未順他意去考教江蒼和江蘊,反而沉聲問道:「不知江老爺說的困擾是何困擾?」

屋檐下的祛鳥鈴鈴鐺作響,江如琅眼皮子也跟著跳了跳。

江蘊先一步開口:「他騙我們說您收了他當徒弟,然後整日賴在你家不走,這樣的人品,如何能讀書,就該打死。」

江蒼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大聲呵斥道:「這是你二哥,胡說什麼?你雖年紀小,但也該懂事了。」

江如琅瞪了一眼不知輕重的江蘊,更加和氣為人解釋著:「我這麼兒品行不錯,只是太過嬌慣,嫉惡如仇,一時間失了尊卑,也太不懂事了,只是江芸如此行事,敗壞我江家名聲,我確實不會輕饒。」

黎淳抬眸看著跪著的人,沉聲問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他不笑時,本就嚴苛,如今眉眼低垂,更是凌冽。

江芸芸嘴角微微抿起,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確實說您要收我為徒。」

黎淳嘆氣,一臉失望。

江如琅立刻大怒:「你這蠢貨,還不給黎公道歉。」

江蒼懸掛了幾日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江蘊則是得意地看著江芸。

江芸芸並不理會江如琅的發難,只是抬眸去看黎淳,艱澀說道:「我是真的是有難處的。」

她在自述里便說過她是有難處的,她若沒臉沒皮一點自然可以全盤托出,講江家的無恥,講江芸的苦難,她本就是弱勢,這般行為雖自撕傷疤,但也無可厚非,詩書治家的黎家定會悲憫。

可她不想用這樣的面目去示人,更不想因此博取黎淳的同情,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她說完這句並未開口,只是安靜地看著黎淳,漆黑眼珠微光閃動。

江如琅卻以為他要告狀,頓時大怒,拿起茶盞砸向她。

上好的瓷盞重重砸在她身上,滾燙的茶水瞬間浸濕了她的衣服,茶盞摔在地上碎片,飛濺起無數碎片,偏有一道無情地割傷江芸芸的手背,露出鮮紅的傷口。

狂風亂舞,樹木發出切切聲響,江芸芸依舊不為所動,悲切地看著黎淳。

拜師是她唯一的機會,今日讓黎淳為她說話,則是她最後一次機會。

黎淳眉心一皺,下意識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你為何不躲!」

江蒼心中驀地一跳。

「何必為這樣的人生氣,黎公不若留下吃頓飯。」江蒼小心翼翼開口,「我讓他去祠堂跪著。」

黎淳看著倔強的江芸芸,緩緩吐出一口氣,神色淡淡:「我確實並未收他為徒。」

江如琅心中有一瞬間的失望,但很快又被憤怒掩蓋:「此子品行不端之人,當真該打死。」

江蘊臉上笑意加深:「騙子。」

江芸芸失落低下頭。

只有江蒼撥動琉璃珠的手指下意識變快。

黎淳並不理會江家人各異的神色,抬眸看向風雨交加的夜色,繼續說道:「但我有收他為徒的打算。」

江蒼臉色蒼白。

江蘊笑意僵硬。

只有江如琅像是沒反應過來:「他未讀過書,不配當您的徒弟……」

他聲音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瞬間變得尖銳:「你,你打算收他為徒!」

「他為何十歲還不曾啟蒙。」黎淳不悅質問著。

江如琅呆滯的看著他,半晌沒有開口。

「是二弟不愛讀書。」江蒼解釋著。

黎淳的視線終於落在江家另外兩個兒子身上,只那目光並不溫和。

江蒼坐立不安,但還是堅持說道:「並非小生欺瞞,他當真入過族學,跟不上進度才選擇回家,我爹只是沒有強迫他繼續讀下去。」

「他蠢笨不堪,大家都是知道的。」江如琅為自己辯解著。

黎家本就是大家族,黎淳高祖父過繼給姑父為嗣,故改楊為黎,黎淳自小在黎家並不受重視,內宅折磨人的辦法數不勝數,讓一個小童棄學回家不過是動一動嘴皮子的事情。

這些事情若是江家人有意多問幾句,定是能問出緣由來。

現在還堅持這個答案的人,非蠢既壞。

黎淳失望地收回視線,繼續說道:「我與他一月為期,他若是能背寫出三字經,我便收他為徒。」

江如琅宛若雷劈一般,呆立在原地。

「他雖言辭誇大,但也並未說錯。」沒想到,黎淳為他如此解釋道。

江芸芸倏地抬起頭來。

「他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一個月怎麼能寫出三字經。」江如琅上前一步質問著,隨後又升出一點希望,「若是黎公想要從頭教起,我這麼兒也是極其聰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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