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不受影響,只能說,不影響他們的「屠虐」!
「曼斯勒安最頂尖的雄蟲只有我的雄主希邊得爾冕下,」約格澤昂不悅糾正道,「至於其他……蟲皇陛下,你仔細瞧瞧,當真不認識他們了嗎?」
蟲皇瞪大眼睛試圖細看,然而過度受驚的心魂又怎麼靜得下來,滿場看下只有驚駭,驚恐,驚悚!
約格澤昂見狀也難得地沒有為難他,溫聲細語仿佛身處的不是血場:「那些都是,一直養在安城地下的,戰神授封前,一戰戰敗就被你和議閣下令處死邊場的軍雌啊。」
「——?!!!」
烈陽降下,蟲皇倒出的影子清晰可見在止不住地發起了抖。
一面是莫大的惱怒,約格澤昂竟然敢公然違抗皇命和議閣令,那麼多年!
一面是,是巨大的驚慌,處死的軍雌,那麼多年,那麼多年因戰敗而處死的軍雌,數量,數量已經,已經足以和現軍部比擬!
不怕雄蟲精神海攻擊的……四軍軍雌!
蟲皇這次再也站不住了,趔趄著就摔在地上,再也不復先前的傲世皇尊。
他看著約格澤昂,頭一次這麼認真地正視自己的這個只是偶有叛心卻根本逃不出自己桎梏只做徒勞之爭的,軍雌兒子。
約格澤昂仿佛也知道他想問什麼,笑眯眯地俯下身,俯視著這位自傲了一生的蟲皇陛下:「一體雙魂?你當真以為我會信?」
「——!」
「演技倒是不錯,」約格澤昂直起身,「蠢貨。」
「噗——」
地上噴出了大片紅血,約格澤昂不再看他,轉身,按下耳麥:「把雄蟲都扔過來。」
「是!!!」
……
「雄,雄父……」
聲響漸息,適願也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
凌長雲輕按住他的後腦勺,將他重新摟進懷裡:「別看,再等等。」
「好。」適願雖然不解,但還是聽了雄父的話,乖乖地把頭埋下去,不再抬起。
凌長雲抱著適願,朝遠處看過去的目光晦暗難明,黑眸里是灼日也燙不熱的空茫涼意。
……
「砰砰砰——————」
「啊!」
不稍片刻,所有趕來馭都城內外的雄蟲就都被軍雌扔到了宮外空炸出來的曠地,密密麻麻,烏烏泱泱,是年度大祭祀才能看到的雄蟲數量。
祭祀……
祭祀!
大祭司! ! !
「祭司呢?!」貝墁轉頭看向凱尼塞倫,一出口就是一口血,嗆得他咳嗽不止。
凱尼塞倫被人一腳踹跪在地上,一身髒污暗血,骨頭裡細細密密全是痛楚,他此生從未如此狼狽過,聞言還沒出聲,約格澤昂便先走了過來:「找祭司?」
「他救不了你們了。」
「你把他綁哪兒了?!」眾人根本沒考慮過別的,因為那根本不可能,那可是曼斯勒安的大祭司,只能是被眼前的逆賊藏去了哪裡!
「他啊,就在這兒,」約格澤昂擴了聲音,對著面前一干怨憤難平卻被壓得絲毫也動彈不得的雄蟲微微一笑,抬手,身後丹納略文一個東西就扔到了眾人面前,「看。」
眾人被旁邊軍雌揪著頭髮抬起頭,一起來就看見地上簌簌滾落到身前的——
睜眼頭顱。
「!!!」
「祭……司……?」
「嘩————」
茫然,懵然,不可置信,難以置信,震驚,驚駭,大駭。
恐懼!
「你,你怎麼……敢……」
……
「親王殿下,」親衛放下按在耳麥處的手轉身看著凌長雲,俯身行禮,「請跟我們過去。」
……
「看完了嗎?」約格澤昂等了會兒,不耐地轉了轉手裡的光能槍,「考慮得怎麼樣了,是安撫,還是現在就去死?」
「……」
底下一片靜默,任何的聲音都在面前一排排新射殺的雄蟲屍體上消失無蹤。
沒有再敢公然反抗,抵死不從,妄圖掙扎,朗聲怒斥的。
約格澤昂,他是真的會殺了雄蟲。
「我數三聲。」底下的軍雌愈發痛苦,約格澤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三。」
緘默。
「二。」
翕動。
「一——」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