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凱尼塞倫轉頭直接斥了蟲皇,他掩在袖口下的手一直在止不住地顫抖著,冥冥之中,冥冥之中——
蟲皇眸光驟厲,盯過去的眼神陰毒森戾。
凱尼塞倫卻是顧不上後面了,只注視著面前似笑非笑一派悠哉愜意的約格澤昂:「四殿下,一切都還未有定論。」
「未有定論?」約格澤昂似是聽笑了,偏頭虛目望去,「也就是說——還有可商量的餘地?」
貝墁長眉一跳就要冷嘲出聲,又被凱尼塞倫掐進皮膚生按下去。
皮膚被人扯裂,手腕一瞬麻木後便是刺骨的痛,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凱尼塞倫:「你——」
「閉嘴!」凱尼塞倫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尖利,「是的,四殿下。」
他極力平和道:「之前的只是蟲皇一人的決定罷了,議閣自始至終都還沒有商議。」
「!!!」
這話便是當眾踩了蟲皇陛下的臉,底下人全都驚呆了,莫大的震驚後,寥寥幾人終是覺察出其間的不對,再也不復先前的憤慨難平。
約格澤昂轉眸掃了眼蟲皇鐵青的臉色,唇角一勾:「聽起來倒還不錯。」
不等凱尼塞倫鬆口氣,他手指一轉就抽出了腰間的光能槍。
「可惜了,我不想商量。」
「砰——」
新式衍生光彈徑直射穿了凱尼塞倫的右肩,衝破皮膚又扎了翅翼,迸出來的細小碎彈硬生生折了翼骨讓人再飛不能。
約格澤昂的速度太快了,眾人只聞一聲槍響,科米加族長就自空中直掉下去——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呆愣死寂過後,是一片及至馭都全城的尖叫。
「約格澤昂!!!」
貝墁幾人都被這一手震懵了,反應過來後再急飛下去撈住凱尼塞倫與他一道狠砸擦過被仲夏炎日烤得滾燙灼皮的板地,淅淅瀝瀝,一路血流。
然而不等他們憤然而起,密集得幾乎要炸了耳朵的光槍流炮就自後方第一軍所在地直衝而來。
火光,天光,血光。
馭都,被燒沸了!
「親王殿下,您不能出去。」
遠處皇台上,一隊親衛將凌長雲圍了個徹底,嚴嚴實實地護住他的四方。
「你們讓開,」凌長雲面色慘白一片,黑眸里映著的全是沖天的猩紅,精神力又抽得多,這會兒裡面全是空空蕩蕩的疼,「我是去找約格澤昂。」
「不行,親王殿下,」親衛寸步不讓,「殿下吩咐了您只能待在這裡。」
流火炮,機航艦,光投器……
「你們難道要殺了所有雄蟲嗎?!」
「當然不是,」親衛道,「您放心。」
「我放心不了!」濃煙已經飄到了這裡,凌長雲一個不慎吸進去就是聲聲嗆咳,「那麼多雄蟲的精神力,是足夠引起大範圍的精神海暴動的!你們這樣是會——」
「雄父……」
「!」凌長雲一震,轉身過去就見一名親衛抱了適願飛過來。
「親王殿下,請和小殿下先在這裡等候。」親衛軍靴落地,走過軍雌讓開的口子將懷裡的適願小心地遞給凌長雲。
「米階斯閣下那已經派了人保護,」親衛俯身朝凌長雲行了個禮,「殿下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您只需安心待在這兒等事情了結就行。」
不等凌長雲說話,他又道:「小殿下還小,狀況又特殊,您過去會嚇到他的。」
凌長雲接過適願:「他讓你這麼說的?」
「是,殿下讓我告訴您,一切已成定局,就算您出去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事態只會更加激化。」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除非我們全部身死。」
親衛說完就退出了保護圈,站到外圍時刻警戒著。
周圍被軍雌圍得死,一分一厘都不曾空漏。
「……」
「雄父?」周圍太響了,適願一路過來受了不少驚嚇,到了雄父懷裡就一個勁兒地往裡鑽,全身都在止不住地發著顫兒。
凌長雲閉了閉眼,蓋去眸里的所有暗色,抱著適願溫聲哄拍著。
「不怕,雄父在……」
「約格澤昂!你別發瘋!!!」
蟲皇被幾名軍雌挾制著,面上全是滔天怒火:「你要滅了所有雄蟲嗎?!」
「怎麼會?」約格澤昂站在蟲皇旁邊,一齊聽著底下的慘叫怒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