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醉倒了。
「吱呀——」
房門驀地被人徹底推開。
路徹得斯抬眸,一名藍發橙眸雄蟲大步流星地衝進來:「什麼聲音?!槍聲?!你——」
最後一點兒音也在路徹得斯豎在嘴邊的食指下散了個乾淨。
再定睛一看,床邊還趴著一隻雄蟲。
雄蟲瞪了眼睛,卻也壓低了聲音:「你幹嘛?」
路徹得斯放低聲音:「喝多了,來看看。」
「???」雄蟲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有病?喝多了睡一覺不就得了?至於大晚上死命叫我?!我衣服都沒換就急急忙忙衝來了!」
路徹得斯不耐煩了:「臉白。」
「哦,」雄蟲登時消了火,大步走了上來,「那是得好好看看,這些貴族雄蟲金貴,萬一中毒——嘶?!」
他走到床邊彎腰,看清雄蟲身上的盛服和頭上的特製銀冠後整個人都大抽了口氣。
這他大爺的不是那位冕下嗎? ! ! !
他看路徹得斯的眼神已然無藥可救,還得掐著嗓子壓聲音生怕吵醒了那位冕下,兩人一前一後蹲進去:「我不過是出去溜達了幾個月,回來你就給我搞這齣?!你瘋了還是想死了?大半夜把冕下拉到這兒來灌醉,你想幹嘛啊?!要弄死議閣也不是這樣弄吧?!」
「我靠!」他說著就要往後退,「到時候東窗事發不會把我也算進去吧?咱倆好歹認識十幾年你怎麼這麼惡毒?!」
路徹得斯身上疼得厲害動也動不了,迫不得已躺在這兒聽他在那叨叨,額上青筋都爆出了一根,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你出去一趟是把腦子扔哪個荒星了?聽了冕下消息聽了我受刑就沒聽開宣祝宴了?」
他深吸了口氣:「趕緊過來看。」
「噢,」雄蟲恍然大悟,也不慌了,順勢蹲下來,自腰間抽出把儀器檢查起了凌長雲的情況,一邊看一邊嘴還不停,「什麼情況啊?你倆認識?不對啊,不是說這位冕下是自荒星來的嗎?嘶——」
他驀然驚恐:「你們有私情???」
「……」路徹得斯閉了閉眼,深覺不能擱那跟他繞,「你出去跑這麼幾個月,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
雄蟲下意識擠了那麼一句,又在路徹得斯看過來的視線中識時務地閉了嘴,正了神色,道:「大差不差吧,荒得很。」
他收了儀器,起身從旁邊的藥箱裡找了幾小瓶藥液出來:「我覺得他不像從荒星來的。」
「怎麼說。」路徹得斯語氣平淡得不像個問句。
雄蟲取了根針筒出來,一瓶一瓶抽著兌藥:「雄蟲精神力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先天註定的,以他這麼強的精神力怎麼可能會被扔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你也說了,不是百分之百,」路徹得斯看了眼他手上的長針,「要打針?」
「你還真信那那什麼後天神賜論?」雄蟲推了些液體出來,「嗯哼,太多了,消解不了。」
路徹得斯:「我信不信有什麼關係?他們信就行了。」
「確實,」雄蟲點點頭,走到凌長雲身邊,「精神台好不容易響了,打哪兒來的也不重要了。」
「手套。」
他剛要伸手,就聽到路徹得斯道了一句。
雄蟲:「…………」
「戴戴戴,」他翻著白眼走到旁邊柜子,打開拿了雙手套出來,撕了外膜戴上,才走回來,「你真是我見過最——」
路徹得斯暼了一眼他。
雄蟲:「……最愛乾淨的蟲了。」
路徹得斯微撐起的身體重新壓了下去。
雄蟲在高壓下任勞任怨地拿碘伏棉簽擦了擦凌長雲的左手,抽了針管刺破一點兒皮膚,將藥劑順著淡青血管推了進去。
完事後抽了針,往上貼了個止血帶,收拾收拾桌子就準備走人:「行了,你倆好好待著吧,我走了。」
路徹得斯嗯了聲,道:「記得把資料入進去。」
「知道,」雄蟲擺了擺手,才要邁步又糊忽然想起什麼,看著路徹得斯真誠問道:「要不要把這位冕下移到床上去?讓人家在這冰冷的樓梯上躺一夜不太好吧?」
路徹得斯抬眸:「你是說你要把雄蟲搬到軍雌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