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聲音壓著困意:「哪位?」
許寒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點有些尷尬,但他現在實在是顧不得這麼多了。
「你好,請問是紀詔先生嗎?我是許寒,是這樣的,程虞他發燒了,有些嚴重,需要去醫院,但我不會開車...」
紀詔徹底清醒,他一邊聽電話,一邊打開床頭邊上的那盞小夜燈,調暗了光線,就開始輕手輕腳的穿衣服。
「嗯,好,我大約需要七八分鐘就能到。」
掛掉電話,就在他穿襪子的空檔,背後有人纏上來。
「這麼晚了,去哪?」
「許先生打來電話,說程總發燒了,我接他們去醫院看看。」紀詔動作沒停:「你繼續睡吧。」
「老闆?」李輝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從床上彈起來:「你稍等我一會兒,我也去!」
他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套上鞋就跟著紀詔出了門。
夜裡涼,程虞燒的出了很多汗,許寒扶著他出門時,特意給他裹得嚴嚴實實,生怕灌一絲涼風進去。
副駕上的李輝探頭過來:「老闆怎麼樣?」
許寒抱著仍未醒的程虞,臉頰緊緊貼著對方的額頭,聲音有些抖:「出門前測得體溫三十九度四,明明晚上的時候已經退燒了,不知怎么半夜又燒起來了。」
李輝見他神色有些不對,連忙安慰:「沒事沒事,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別太著急。」
路上顛簸,許寒護著程虞,半晌從喉嚨傳出一聲嗯來。
四人趕到醫院,看了醫生,掛了點滴吃了藥,折騰了兩個小時,程虞的體溫才降了下來。
許寒鬆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出去換一盆清水,眼前卻猛地黑了一陣,身體不可控的往一邊倒。
好在李輝剛好站在旁邊,搭了把手,穩住了他,才不至於摔到地上。
許寒捂著胸口,心緒不穩的大口喘著氣。
「...還好...嗎?你怎麼樣了?」
一瞬間的暈眩感退卻,腦袋裡還是嗡鳴不止,即使很努力的去聽,還是空耳。
他甩了甩頭,緩了一會兒,才堪堪回力。
鬆開撐住李輝的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
李輝有點不放心的看著他煞白的臉跟唇瓣:「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醫生?這裡有紀詔看著。」
許寒搖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這是老毛病了,坐著歇一會兒就行。」
看他這麼固執,李輝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叫他好好坐著,按著他不讓他操心。
「哎...」許寒歇了一會兒,看李輝跟紀詔兩人忙前忙後的,坐立難安,幾番要替,全被李輝給摁了回去。
「你就好好坐著歇一會吧,你自己看看你那臉色,白的跟紙一樣。」李輝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要是老闆醒了,看到你這樣,後果很嚴重的。」
「再說了,我還想要利用這晚上好好表表衷心,順便升個職加個薪,你就給個機會。」李輝沖許寒眨眨眼:「好好休息。」
居然當著他的面給別人拋媚眼…
紀詔伸手板過李輝的臉,面無表情道:「那你就好好守在老闆身邊,等著升職加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