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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宸可要記好今日之諾,」南榮顯陰惻惻開口,想和解麼,先把身邊那群礙眼的雜碎處理掉再說。

王位的誘惑在前,南榮顯也囉嗦起來,南榮宸放下茶盞準備送客,描金盞落到桌上時,一截月白袍角恰好落在其側。

「隨口一諾而已,忘了又如何?」謝塵毫不見外地坐在窗欞上,順手將桌上的茶倒了,「這茶也太次。」

南榮顯見到這人就來氣,半個月以來,他明里暗裡沒少派人來欽天殿,都被司命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師父」攔下,偏偏他還動不得這人。

如今南榮宸醒了,新仇舊恨,順帶著收拾這慣會裝神弄鬼的欽天殿。

他朝趕來報信的親衛開口,「本王得到消息,此番王上遇害和你脫不了干係,來人,押到大理寺嚴加審問。」

自南榮顯入沈容妃名下,以沈家為首的眾臣都歸到他麾下,其中包括大理寺卿。

這輩子走到此處,南榮宸登基不足一年,還沒顧得上動大理寺,畢竟有刑部為其掣肘,上輩子他覺得刑部尚書忠於他。

可到最後,他那數道罪狀里還有一條,「任用酷吏架空刑部尚書,以法謀私。」

南榮宸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扶手,不打算管這閒事,巫神何其神通,也用不著他出手相救。

謝塵抬手攔下南榮宸悠然看戲的手,摸住脈象,「王上已無性命之憂,好生養著即可,草民就算進大理寺也能安心了。」

草民?南榮宸迎著燦然日光看向謝塵,仍如看戲一般,由著他俯身貼近,不多時耳邊傳來混著熱氣的話,「王上也要記得,本座是為你進的監牢。」

這忠心表得還能再生硬一些嗎?南榮宸向後一倚錯開距離,無情到連目光也沒分給巫神,朝南榮顯開口,「肅王請便。」

剛才還王兄,一盞茶的功夫就肅王了,南榮顯訕訕啟唇,「那人同王上說了些什麼?」

湊這麼近,顯得他是外人。

「肅王何時愛管起閒事了?」南榮宸掀開毯子起身,欽天殿這幾日有的鬧騰,他不想湊這熱鬧,「去獵場行宮。」

自幾年前南榮宸背信棄義與他決裂,南榮顯再未私下與南榮宸獨處過,與旁人一樣,見到的都是衣冠齊整的太子、君王。

而如今,南榮宸烏髮半束,松松垮垮裹著玄色常服就要往外走,他從侍從手中接過披風,天子此貌旁人豈配看,「離三月春獵還有些日子,去那地方作甚?」

南榮宸自顧自系好錦帶,懶得答他,「照做便是。」

姓謝的那句「還需靜養」猶在耳邊,南榮顯只當讓著病人,「本王隨你去。」

「不必,朝中需要王兄看著,」南榮宸隨口拒絕,南榮顯怕是被王位沖昏了頭,這般多心又多話,「肅王若是不放心,著人跟著便是。」

欽天殿自詡物外之境,自正殿而出環山繞水,放眼望去不見紅磚黛瓦,只余蒼翠點綴著雅致殿宇,怪不得能養出青羽鳥。

南榮宸漫無目的地掃過一池春水,被一身緋色官袍掃去本就不多的興致。

他只當沒看見,死去活來又死期未卜,他只等著死遁之日,沒人再配得上他的愛恨。

天地廣闊、群山相疊,他上輩子只在宮牆和邊關沙場當個困獸,尚比不得這青羽鳥。

「臣來請王上回宮。」

南榮宸垂眸看著立在一側朝他行禮之人,蕭元傾,他入東宮那年先帝親點的狀元郎,出身世代書香的蕭家,六藝皆精,才華傾世。即便入仕也沒磨去一身君子骨,將深紅官袍都穿得清朗端正。

上輩子他最愛帝師穿這官袍的模樣,此時卻不想多看一眼,片刻沒停地往前走,卻被扼住手臂,「臣,擔心王上。」

南榮宸停下腳步,極有耐心地一根一根掰開蕭元傾的五指,「是麼?老師若這般得閒便去替孤理一理御史台的舊帳,也比說這些空話來得實際。」

若是上輩子蕭元傾親口說一句「擔心」,他能一路考慮到成就大業之後退位歸隱,過平淡日子,再不讓蕭元傾擔心的事。

可此刻他只覺一陣惡寒,踏上馬車前扔下身上的朱紅披風,朝南榮顯開口,「髒了,改日還王兄一件。」

雖然不解其中緣由,南榮顯沒管落到地上的披風,南榮宸這事做得合他心意,「蕭元傾開罪你了?」

南榮宸聞言放下馬車上的錦繡帷裳,「去九安行宮,你們肅王自行回去。」

肅王跟低調半點不搭邊,每每出行必得全副儀仗,今日雖倉促,也帶了半副親王儀仗。

車馬官戰戰兢兢地看向肅王,滿朝皆知,肅王和王上爭鬥多年水火不容,如今肅王被王上當眾下了面子,正是神仙打架,免不了殃及他這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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