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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聲很近了。

她嗅到了血腥味。

「傅行舟?」

她壓低聲音詢問。

就在出聲的下一秒,她明明看不見,卻有一種被野獸鎖定的錯覺,毛骨悚然。

她不敢再向前,試圖後退,可手腕已經被很大的力道攥住,有濕潤的液體在手掌與手腕肌膚之間擠壓碾磨。

血腥氣很近了。

她被朝後推抵在桌沿,一隻手下意識撐住身後桌面,摸到冰涼光滑觸感,確認了這裡是廚房的島台。

大半夜的,他在廚房做什麼?

喘息聲輕了些,握著她手腕的手也隨之鬆開。

傅行舟喑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是你啊。」

辜蘇沒有說話,抓住他鬆開的指尖,順著指節、手腕,向上摸索,然後,很輕易地就摸到了手腕內側還在向外滲血的傷口。

傅行舟垂著眼,似乎已經麻木一般,連她的手指輕輕拂過血肉外翻的傷口時,情緒都沒有波動,也沒有人體對疼痛本能的反射:

「沒想到會吵醒你。」

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

說著,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微涼的手指從傷口處揪開,將人帶到水龍頭處,打開溫水,無言地替她沖洗手腕上殘留的血手印。

辜蘇從剛才被他抓住起,就沒有開口,他以為她被嚇壞了,邊沖洗揉搓著她的肌膚,邊解釋道:

「剛才……只是不小心切到手了。」

他沒說為什麼大半夜的會在廚房裡切東西,也沒說為什麼明明會做飯的他這麼巧就切到了手——還是手腕內側。

過了幾秒,他又補充道:

「抱歉。我之前說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的。我沒有做到。是我不好。」

辜蘇見到他,原本想藉機問問他,將自己推給趙川時,他到底是怎樣的心理狀態。

但看他如今這個模樣,似乎並不是開啟一個嚴肅話題的好時機。

這些天來,他對自己頗多照顧。

她不該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雪上加霜。

於是,在他低頭用紙巾替她擦拭手上的水漬時,她輕聲開口詢問:

「你心情好像很不好。發生了什麼事嗎?」

傅行舟神色如常,在擦拭乾淨後,輕輕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二樓走:

「去睡吧。」

她不肯走,站在那裡還想說些什麼,就聽頭頂傳來他壓抑的聲音:

「不想後悔,

就去睡。」

第78章

辜蘇聞言,將盲杖換到被他攥住的那隻手中,另一隻手空出來,摸索著撫上他的臉頰。

她的手指微涼。

全屋地暖都捂不熱她早年受過寒的身體。

五根纖細柔軟的手指,緩慢地、帶著麻癢地,在他臉龐上游移,然後很輕易地在眼尾處沾到了一點點濕潤。

被她觸到眼尾的瞬間,傅行舟抬手捉住她手指:

「別鬧。」

辜蘇沒理他:

「你要怎麼讓我後悔?」

他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喉結滾動,聲音低啞,如同一名罪人,剖開自己的胸膛:

「你不明白……我們一家人……都有罪。」

辜蘇不太明白:

「如果你是說你祖父和父親,我大概能理解。但如果是你……多嚴重的事情,要用罪來形容?」

傅儒許和傅如晦都虧欠她,她並不懷疑。

但傅行舟這些天對她的好,已經遠遠覆蓋了曾經造成的傷害。

即使動過將她送出去聯姻的念頭,也很快中止了。

她不是鐵石心腸。

就算需要刷愧疚值,也不會對一個已經繳械投降的人捅心窩子。

「多嚴重的事情,需要用罪來形容?」

傅行舟短促地從胸腔里擠出蒼白氣聲,像是一個半途而廢的苦笑。

他用最後的理智警告她:

「回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一切都會恢復如初,我保證。」

黑夜蔓延,窗外風雪肆虐。

客廳里的液晶屏中,融融火爐靜默燃燒。

與黑暗一起爬上他背脊,湊到他耳邊私語的,是父親曾在這棟別墅里徘徊的惡靈。

或許,他很快也會加入其中。

現實中從來沒有玫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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