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盛洲的心臟依然跳得不太規律,頭重腳輕,按照醫生叮囑,本該臥床休息,卻被辜蘇的事情攪得心煩意亂。
他叫公寓管家把昨晚監控拷一份給他,自己則去了趟轄區派出所,打算找人幫忙看看沿路監控,順便報案,尋找自己失蹤的「員工」。
警局不會幫一個人找另一個毫無關係的成年人,更何況失蹤還沒到24小時。
但——
殘疾人不在此列。
辜蘇是個「啞巴」,她的殘疾證還在八年前的入職資料里。
她「失蹤」之後,是可以不必遵循24小時報案規則的。
即使穆盛洲不是她的直系親屬也沒關係,因為她是個孤兒。
「老闆」這個身份,已經夠了。
特權固然好用,用多了必然會遭到反噬。
而找人這種小事,還用不到資本的力量。
在聽到失蹤報案後,警員非常重視,把他單獨帶到了一個房間裡問話,詳細做了筆錄。
在筆錄期間,穆盛洲的手機響起過好幾次,都被他面無表情地摁掉。
警員用筆尖敲了敲桌面,提醒他:
「電話不接嗎?我這裡可以等等的。」
他冷淡拒絕,把手機靜音,倒扣在桌面:
「公司的事,催我回去開會。不用管,現在找人比較重要。」
不知內情的警員有些感慨:
「你的員工遇上你這樣負責的老闆,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他面不改色,頷首接受,並且更正了一件事:
「遇見她這樣的員工,才是我的幸運。」
從警局出來,穆盛洲站在街頭想了一會兒,掉頭去了辜蘇和楚沉原本的「家」。
可合租室友卻說,他們早就退租了,一算時間,是辜蘇回國前一天。
原來那時候,他們就盤算著要跑路了。
穆盛洲扯了扯嘴角,覺得諷刺,又覺得心臟更加突突地疼,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坐進邁巴赫后座時,何助透過後視鏡看他,小心地問,接下來去哪裡。
他遲緩思考了一會兒,才發現過去那些年裡,他和辜蘇見面的唯一場景就是「往事」酒吧。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她的喜好,她常去的地點,不知道她遇到危險,會往哪裡跑,哪裡對她來說,才是安全的。
他從前不關心這些。
頹然靠在椅背上,穆盛洲閉目思索片刻,淡聲道:
「回公寓。」
能做的他都做了,如果警方找不到她,他就去暗網發民間懸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早晚能抓到。
等她回來,他有的是時間去了解她。
……
回到公寓時,穆盛洲的臉色已經十分蒼白,一整個上午徒勞無功的奔波,叫他身心俱疲。
管家已經把監控發給了他,在電梯上升的間隙里,他點開監控,心浮氣躁地快速拖動幾下,都沒能在視頻里找到她的身影。
直到視頻里,救護車擔架將他抬走之前,公寓那扇門都安安靜靜,沒有打開過。
他正拖著進度條,突然叮一聲,電梯到了。
這棟公寓所有的電梯都是入戶式。
因此,當電梯門向左右兩邊敞開,他眉眼疲倦地抬頭時,看到的卻是正對面,辜蘇靜靜蜷縮在客廳飄窗上的身影。
萬籟俱寂,四感盡失。
只剩下視覺叫怔愣的眼看到,她閉目側躺在飄窗上,左手軟綿綿地垂落,下方地板滾落一隻小小的白色藥瓶。
「……辜蘇。」
氣聲虛弱地從胸腔擠出。
在意識到的瞬間,剛剛還在下定決心給她最殘酷教訓的穆盛洲,幾乎是連滾帶爬沖了過去。
太像了。
太像懷靈死去的那一幕了。
穆懷靈手術失敗那天,所有醫療手段都已經無濟於事。
即使留著條命,也只是慢慢等死而已。
可他不願放棄,用長袖長褲和口罩遮住身上傷痕去見她,求她不要放棄希望,他會繼續去打比賽賺錢給她續命,更何況醫學一直在進步,總會撐到有辦法治療她的一天。
她卻撇嘴說,他身上藥味太重,她都聞到了。
說完,她沉默了很久,突然說想吃東街的小餛飩了。
穆盛洲也許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不肯動身,可她突然大哭起來,說他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滿足她,她剛從手術台上下來,又餓又疼,她只是想吃個餛飩而已,他為什麼這麼沒有良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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