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子距上元節越近,桑晚就越惶惶不安。
這場沒有硝煙的政變,等上元節後,使臣團離京,或許就要開始了。
寧王因為傷著,從除夕後的整整半月,太后都閉門謝客,除了母家榮國公和其夫人外,都未曾召見,連世子姚紹明都被攔在宮外。
姚紹明哪裡咽的下這口氣,在宮門外鬧出了好大的動靜。
桑晚也只當故事聽了一耳朵,除夕夜宴時,她多留意了幾眼榮國公一家。
國公夫人柳氏,便出自江州柳家,看上去不像已經六十多歲的,風韻猶存。
許是為了彌補大女兒姚淑蘭入宮後的冷清,對嫡出的么子姚紹明十分溺愛。
也不怪太后對她這個弟弟厭惡至極,無才無德,頑劣不堪,還是世子殿下,將來能承襲國公之位。
和自己當年在宮中吃過的苦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桑晚無心管這許多旁的事,倒是先前吩咐,年後開春要在鳳儀宮的池塘前扎個鞦韆,沒成想內務府的人來的這樣快。
更讓她驚喜的是,林夫人和桑芸心被帝王派人接進宮中,和她小聚了半日。
桑晚本也有過這打算,只是林夫人畢竟身份尷尬,她又還未立後,年關這樣特殊的時候,明目張胆的去請不大合適。
卻沒想蕭衍之這樣了解她,皇帝親自派人去接,旁人也不敢說什麼。
這也是林婉柔第一次去晉國宮中,比南國還要高大的宮牆讓人望而卻步。
在鳳儀宮見桑晚過得頂好,
不禁喟嘆落淚,時移世易,她們也算熬出頭了。
臨走時,還給桑晚留下了親手所繡的錦袋,自然是壓歲錢。
林婉柔:「說句托大的話,我也算你唯一的長輩了,裡頭裝的銀錢不多,和給芸心的一樣,於宮中而言許是杯水車薪,但終究寓意不同。」
桑晚盯著錦袋神色複雜,呆愣一瞬後,抬眼看向林婉柔,有驚詫,也有不解。
林婉柔眼底苦澀:「從前在南國……你還小,給你銀錢傍身,不僅買通不了宮女太監,還會被哄搶欺負,你手裡攥不住的,不如給你吃食衣裳,還能體面些。」
桑晚本忍住沒哭,聽了這話,哪裡還收的住淚……
一旁的桑芸心看了更是心底晦澀,好在她們現在都是自由身了。
待送走兩人後,珠月上前安慰了會兒,又問是否要將銀票取出,同金匣子裡的銀票放在一處。
桑晚淡淡搖頭,讓她將帝王和林夫人送的錦袋都好生收起來了。
翌日,正月十五,上元節。
晚膳用過元宵後才真正熱鬧起來,連蕭衍之都換上了尋常服飾,一頂低調的轎子已侯在鳳儀宮外。
桑晚打扮的十分嬌俏,笑起來好似頭上的髮釵都在輕聲響動。
「陛下竟也會同去?」
蕭衍之笑言:「這樣好的日子,朕怎忍心讓阿晚一人?」
話音落下,元德清已吩咐起轎,抬轎的小太監也都換上了家僕打扮,安順和珠月都跟在轎旁。
蘇若是帝王乳母,自然特殊,不被宮闈所困,這幾日被桑晚放歸,回家和丈夫兒子過節去了。
直到出了宮門,桑晚都沒見到使臣的身影,不禁好奇:「今日不和他們一起?」
帝王換了尋常裝扮,更像清風朗月的貴公子,笑起來少了分凌厲。
他將桑晚輕攬入懷:「使臣在京中的一切事宜,朕都交給梓軒全權負責了,上元燈會還要和他們同行,豈不掃興?」
第106章
轎輦出宮門後走了片刻,便被蕭衍之叫停,街市已經喧鬧起來,越往前,人頭攢動,轎輦的確不好行。
再說,乘轎遊街,也沒有那般滋味。
桑晚被帝王牽著出來,不禁眼前一亮。
往日這條街還比較冷清,酒肆那邊才算繁華,今日卻熱鬧非凡,兩旁皆是商販,嬉鬧聲隨處可見,小孩子手裡拿著花燈哄跑。
元德清和安順一左一右,比帝王和桑晚走的稍稍靠前了點,生怕哪家的孩子亂跑,衝撞了主子。
珠月鼻尖一酸,倏而就有些念家,想起自己兒時也曾這般無慮無憂。
元德清半伸著胳膊,緩步前行,忽地感覺後背一空。
轉頭果然見帝王已經拉著桑晚,往街邊賣花燈的商販那兒走去。
安順也是一驚,「二爺?今日人多,您可得當心,奴才生怕跟丟了您,腦袋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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