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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視。

「師兄知道就好。」玉惟寸寸逼近, 灼熱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裡彼此糾纏。

「你混蛋!」朝見雪氣不過,又是一掌,這回被牢牢挾持住了。兩個大乘期的靈光在短短瞬息間幾次交鋒,誰也不讓誰。

玉惟不怒反笑:「師兄當初也是假死脫身, 為何不許我用這招逼你承認!你知道我這些年是如何過的嗎?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輕飄飄地消失又出現,嗯?」

他翻起舊帳,朝見雪小小犯慫,扭過了腦袋:「我怎麼就輕飄飄消失了……當時我不死能行嗎……」

下巴被捏著回正,他被迫與玉惟深如寒潭的眼眸對視上,後者凝視他,帶著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那師兄回來了,為何還要假借身份,為何要帶我來妖域,為何不肯與我坦白你沒死?」

這問題的確是問到了朝見雪點上。

但他覺得不能說,至少現在,他不認為玉惟會信這種是個人乍一聽都會覺得荒謬的事情。更何況,玉惟畢竟是人修,他們現在的陣營簡直涇渭分明。

縱使玉惟無意,只要他一出現在玉惟身邊,人修那邊必定有所察覺,那些糟老頭子的個性朝見雪知道得很,他寧可自己承擔一切。

朝見雪避開玉惟的視線,抿住了唇。

描摹在他唇上的金箔微苦,被他舔到了一點,舌尖頓時泛出無盡的苦澀,幾乎想乾嘔。

他這副不願回答的決絕樣貌令玉惟亦是惱恨,他還記得當初朝見雪假死前對他說的話,喜不喜歡,愛不愛這樣的問題顯然已經毫無意義,但是……

玉惟加大了靈力的壓制,幾乎是蠻力,毫無往日克制的章法了。朝見雪怕他岔了靈力,只好先行撤了自己的,沒想到他一撤,玉惟立刻壓身而上。

滾燙的氣息吞噬了他,那些苦澀的味道都被完全捲走,尖銳的刺痛一寸寸咬過他的唇舌,帶著對方的恨與愛,都成為咸澀的眼淚一起滾進他喉中。

他哭了?

從前他們親吻都是軟而纏綿的,這回全然不一樣。

混著眼淚與猩甜的血味,朝見雪難以呼吸,只覺得自己面前的空氣全部被攫取了。

一隻手用力扯開他層疊的衣襟,上面的珠玉寶翠鏈應聲而斷,噼里啪啦掉了滿地。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朝見雪從窒息中找回理智,屈膝向上一撞,玉惟悶哼一聲,放開了他的唇舌。

「師兄看見了吧……」他陰翳的眼帘抬起,其中明晃晃的惡意,「你看見我在一葉舟為你準備的地方了吧……」

朝見雪擦去唇上的血跡,其中有自己的,還有玉惟的。

他說:「你冷靜——」

「我如何冷靜?」玉惟嗤笑一聲,眼中猩紅,似要流出血淚,「從前就要冷靜,在一葉舟時是,在無為宗時也是,正是因為這般冷靜,我才沒能抓住你!師兄,你知道我有多恨那樣的我嗎?可是現在,連你也要我冷靜……」

朝見雪怔怔地看著他,他目眥欲裂,好像要跌入瘋狂的深淵,和那個清冷的殼子相去甚遠。

朝見雪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那麼了解過玉惟。小師弟一貫是清冷溫和的,小師弟講究分寸講究禮貌,小師弟是萬人敬仰的善良的小師弟。

可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無法像死物一樣自始至終維持一個樣子的,如何能一直這麼溫和下去?

或許曾經朝見雪懷疑過玉惟心中有陰暗的色彩,但後來也被玉惟表現在他面前的完全矇騙了過去。

可是,畢竟玉惟是活生生的人啊。

尤其是看著玉惟現在這個樣子,朝見雪有些害怕,甚至有一瞬,他居然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異光。

一剎那間,那些魔氣的來因在他心中有了構想,他不敢置信,囁嚅著嘴唇:「小師弟,你魔氣侵體了……」

玉惟捏著他的手一松,隨即像是被戳穿了什麼不堪的真相一般,帶著怒意再次壓上來。

「那又如何?」他有控制的辦法,他也為自己想好了去路。

朝見雪心中大震。

所以入魔才是玉惟毀滅玄真界的前因……

那讓他入魔的,竟是想方設法規避這個結局到來的他嗎……

他自震驚間,玉惟一把將他拉入內室,推他倒在榻上。咔噠兩聲,他準備的鎖鏈鎖在了自己的腕上,是作繭自縛。

「當初說好的三年之期……」玉惟陰鬱的眼神壓上來,按住了他的腰身,「師兄還記得嗎?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履約過?」

朝見雪當然記得,但他當初既然答應了玉惟,就是做好了履約的準備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想他?

只是,玉惟現在對他,究竟是喜歡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珠翠的飾品接連崩斷,朝見雪失聲說:「你等一下…… 」他明明可以自己摘下來的,為什麼要扯斷,這些東西做起來非常麻煩的……

玉惟卻沒有理智可言,他越是推拒,他的動作更加急促。

他眼眸中似是要被魔氣侵占,朝見雪只好由他去,安撫他說:「你不要急,我又跑不脫,不要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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