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嘻嘻地給他看。
玉惟的目光柔軟,仰頭湊過來,唇瓣在他額上碰了碰。
接下去的溫泉湯池就是大工程了。
但長老們總算想起來這事多累人,統一用了法器,將污水全都收走,弟子們打掃乾淨後,嘩啦啦的溫泉水便從地穴中重新湧現,新的活水靈氣濃郁,竟讓泉邊的花樹在簌簌落雪中快速長出了新葉,催生出了鮮嫩的花苞。
也借著此次機會這回重新布置了湯池,在兩間房中間隔上屏風,泉中的黑石中也不破不立地,重新生長出枝藤,綴滿白色的小花。
在最後的這兩日能泡上這樣靈氣充裕的湯池,眾弟子們因禍得福,清掃地更加任勞任怨。
入夜,朝見雪坐在乾淨的池邊吸納靈氣。
他現在太小,不敢進水裡。
玉惟領了新鮮靈果回來,著專門的浴衣慢慢下水,將裝有靈果的木托盤移到朝見雪腳邊。
朝見雪太過專注,衣裳上已經覆了一層薄雪,更有白色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他的靈力已經有復甦好轉的跡象,周身光芒暈得眉目神聖,但睜開了眼,便自有一種誘人親吻的風情。
他見玉惟看著他不說話,笑說:「累到了嗎?又是除魔又是擦地,一會兒我幫你按按?」
玉惟道:「師兄能嗎?」
朝見雪抬起自己的胳膊腿看看,道:「可以吧,法相顯得小而已,又不至於沒有力氣。」
他讓玉惟攤開手心,站上去,蹲下來捏了捏他的手臂。
玉惟笑得手也跟著抖了一下,朝見雪差點沒站穩,抱著他手腕,報復地輕咬了一口。
只留下一點淺紅色的牙印。
玉惟抬起手,將他移到自己身前,暈黃的燈光中,芙蓉面近在咫尺,在水汽蒸騰中多情含笑,像是怕驚了他,只輕聲說:「師兄別咬,是有點疼的。」
朝見雪覺得他掌心是一個很好的所在,溫暖,能近距離看到這張漂亮的臉,又能保證他不掉下去,還有一段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他乾脆就坐在玉惟手心裡打坐,溫泉水浸到膝下,靈力漸漸生發。
「師兄的頭髮……」玉惟解開他的髮辮,「這裡髒了。」
他手一捧,掬起水,簡單朝髒污處淋下去,溫暖的水流順著頭髮流下來,朝見雪脖頸酥麻一片,微微打了一個顫,衣裳濕了一半,對上他真誠的目光,一時語塞。
衣裳濕了就半透,皺皺地貼在他背上。
小師弟興許是故意的。
「要是師兄一直不恢復,還得做幾件合身的衣裳。」玉惟道。
朝見雪認真想了想,點頭:「我那裡應該有幾匹新料子,你要不替我拿去山下裁衣店。」
「嗯,倒是也有師兄姐精通人偶偃術,師兄身形與人偶相像,可以去問問是否有新衣。」
他頓了頓:「師兄衣裳濕透了,不冷?」
他的指腹撫上朝見雪的背,後者情不自禁地繃緊了背脊。
很奇怪的感覺,小師弟此時只用一隻手就能把他攥在手心。
即使知道玉惟不會做什麼,但這種體型上的差距還是令人本能的懼怕,他貼著自己的背時,只微微摩挲了一下,就讓朝見雪渾身一顫,懼怕的同時帶來些隱秘的快感。
他不禁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有m傾向。
都怪小師弟這張臉。
他耳根紅透,貓下腰把自己的肩膀往水裡藏,嘟囔了一聲:「冷啊。」
雪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兼有落花片片從兩旁旋轉飛落而來,同樣是潔白無暇的,分不清時雪還是花,直到落在溫泉水上。
一片花瓣隨波逐流,飄到朝見雪臉旁,他拿起來,正好貼在臉上擋住自己的臉紅。
玉惟笑著貼近他,似乎是想要再說些什麼話,但突然之間,白光一閃——
而後,朝見雪就忽然變回了自己的原身。
他驚呼一聲,伸手攬住玉惟的肩膀,防止自己摔下去。
玉惟托著他的那隻手及時攬住了他的腰,詫異道:「變回來了……」
這變得真令人猝不及防,朝見雪第一反應摸上自己發頂,很好,沒有出現奇怪的東西。
他也沒有以□□的姿態變回來,很好。
就是玉惟的手因為事發意外,抱得有點緊。二人一高一低,朝見雪俯視他。
他在玉惟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濕淋淋的衣衫透著肉色,黑髮貼著鎖骨蜿蜒,雙頰緋紅,唇瓣微張。
朝見雪舔了舔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