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
聽到這話,朝見雪臉頰泛紅,睜開一隻眼,心想好你個玉惟。他雙腿夾住玉惟的腰,將他翻倒,而後二人上下逆轉,他坐在玉惟身上,牢牢地將他雙手壓住。
玉惟睜著無辜的眼睛仰視他,水靈靈的,無辜的眼睛,眨了眨。
絲毫沒有掙扎。
朝見雪凶說:「你不是說這時候在講學!」
玉惟道:「是。一半元神在講學,一半元神在這裡陪師兄。」
他說話時唇角小幅度地勾起,看上去分明是有壞心思,但又奈何不了他。
朝見雪微微俯身,作出要親他的動作,在玉惟盯緊他送過來的唇瓣時,又偏偏不遂他的願,抬起了頭。
「哼,」他得意得拍了拍玉惟的臉,「我不想親小朋友。」
只是他現在也是一個小朋友。
玉惟眼神微暗,竟突然出招,與他剛才的動作如出一轍,又逆轉了攻勢。
這次,朝見雪躺在了剛才畫的井字格上,背後濕了一片。
他伸手一抹,二人的棋局就全都成了水漬而已。
玉惟的頭髮在翻滾中也亂了,髮絲垂在朝見雪頸上,痒痒的,涼涼的,但他料想自己的頭髮也齊整不了。
的確,此時朝見雪長發鋪陳在玉惟視線中,像是流淌的墨色的河,河床上躺著一件稀世珍寶,美人如花隔雲端。
玉惟驟然想起了自己在天搖宗房間內看到的景象,凌虐的紅痕,代表快感的濁白。
那般暴烈的欲望,究竟要怎樣的感情?
相較起來,他現在只想輕柔地親一親師兄。
朝見雪閉著眼睛等了半天,也沒發現玉惟吻下來,他不虞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玉惟卻說:「我這幾日查過,檀舟是天搖宗掌門的養子,但有私生子的傳聞,十年前才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天搖宗,自從莫澤之一蹶不振之後,還取代了他的少宗主之位,極快地成為了掌門的首席弟子。」
這人怎麼突然說正經話?
朝見雪不理解。
但他想了想,說:「這也正常嘛,原本的兒子廢了,就算是私生子,也只好推出來了。」
玉惟認真道:「只是檀舟並非善類,師兄以後莫要與他走得近。」
「咦,前幾次見面,他不是很有禮貌,而且和你挺像的……」朝見雪狐疑。
玉惟不悅地蹙起眉頭:「我與他不像。他……」
原本是要將自己看到的場景告訴師兄,但玉惟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說了。
那樣的場景太污穢,師兄不該知道這種骯髒的事情。
朝見雪「哈哈」道:「好吧,仔細一看的確不像,小師弟比他好看,也比他貼心多了。」
玉惟一笑,剎時將日光都襯得融融了。
「還有消息,說檀舟在身份未明之前,時常受到莫澤之欺壓,他二人的關係想來不好。」
朝見雪思忖道:「你的意思,他不會替莫澤之來找我尋仇?」
「應當如此。」
「那上次在谷中,他不是為了他兄長求藥?」
玉惟搖搖頭:「其中的具體情形不清楚,但他現在畢竟身為少宗主,若是只為了在宗門中作秀,也可以理解。」
朝見雪似懂非懂,這種大家族的彎彎繞繞,他不熟悉。
他握住玉惟垂下來的一縷頭髮,在手心纏轉了兩圈,將他拉下來,希冀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玉惟原本淡下去的心思被撩撥地心猿意馬,遠在講舍的正主輕咳一聲,叫台下眾弟子有些奇怪。
玉小師弟怎麼今日好像心不在焉,時不時頓一頓,難道身體有恙?
玉惟掩袖抿了口茶水,已經快將今日所說的收尾。
深谷之中,突有鐘聲穿破漫天飛舞的大雪,迴蕩在別館各室,甚至將窗扉都震得產生了抖動。
玉惟盞中的茶水也強烈地上下搖晃。
眾弟子驚疑不定,紛紛站起來。
便聽有長老走進來,高聲說「有魔入侵,金丹以上的出來,隨我守門!」
師兄!
玉惟快步往客舍的方向走,但被長老攔住,道:「別去,魔物正是匯集於客舍方向,你隨我過來加固陣法!」